了出来,“然后,大家尽力往城外冲杀。谁能逃出去,就看个人造化了!”
举火焚城,就是为了试图让攻入城中明军抢掠城中的财货时,分出相当的人手去扑灭大火,以便溃围而出的八旗军民可以逃出一些人,返回盛京。
“建奴可能会试图趁乱逃出城。”在城外联军阵中,牛虎将几个陆战队营长和自救军营官叫到一起,吩咐着城破后的作战任务,“陆战队二营和自救军第一营随同李本深部入城,清缴顽抗之敌外,第一时间要控制城中府库和匠作营,确保最为紧要的粮食不为建奴焚毁破坏和各类匠人伤亡逃散。陆战队一营和三营,自救军第二营和第三营堵住城中几个城门和主要通道,勿使建奴趁隙逃出。”
“炮兵队和辎重营于阵后随时待命,同时注意沈阳方向狙击队和明军探马传回来的消息。”
“若是有建奴越过太子河,往南边跑怎么办?”有人见牛虎阻击和拦截的方向几乎都是往北沈阳方向,便担忧地问道。
“无妨,任其逃往南边,反正俺们返回时,也要一路杀回去。”
“万胜!……万胜!”联军阵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辽阳城西侧一段三四米宽的城墙已垮塌下来,无数的碎石土块将城墙上面数十个坠落的汉奴埋在了缺口处。
“轰!轰!轰!……”炮兵们见状,神情大振,撸起袖子将一颗颗弹丸塞入炮口之中,试图继续扩大城墙缺口,为攻城部队顺利突入城中创造便利。
辽阳城内,盛京总管叶克书全身束甲,神色肃然地右手持刀,骑马伫立在街口。在他身后是十余名甲骑,然后还有近五百余全副武装的八旗军民,其中半数之上是老弱壮妇,但人人披甲持刃。
他们静静的站在叶克书的马后,等待城破后,准备与突入城中的明军决死一战,不仅要捍卫他们八旗的声威,更要为数千城中妇孺能趁乱逃脱。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所有人仍旧要孤注一掷,死中求活,一往无前。
“轰隆隆……”
随着一轮火炮齐射,城墙处传来更大的声响,想必又有一段城墙垮塌下来。
叶克书将头盔戴在头上,又将面甲放下,然后将手里的长刀紧了紧,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城中已经冒起了数处火头,烟柱在喧嚣的城中冉冉升起,四下里,隐隐传来无数人的嘶喊,哭叫,以及竭斯底里狂笑声。
长街之上,偶有几个匆忙奔过的汉奴,在见到街口这股全副武装的八旗军民后,惊骇地扭头朝远处跑去。
“呸,一群卑贱地尼堪!”一名五十许的建奴老人,轻蔑地看了看远处朝他们观望的汉奴和包衣,随即转头盯着最前方的叶克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挺直腰板,但岁月的侵袭和常年征战后留下的各种创伤,使得这个老建奴痛苦地闷哼一声,不得不又重新佝偻着腰,随后露出恶毒的眼神。
一阵激昂的呐喊声越过了城墙,片刻,一股身着鲜艳的大明鸳鸯战袄服饰明军涌入了城中,前面一群汉奴和包衣在对方疯狂劈砍捅刺下,亡命地朝城中逃去。
越来越多的明军冲入城中,肆意畅快地吼叫着,呐喊着,数十年来,终于能攻入辽东建奴的重镇大埠,这是何等得激动人心!
“杀建奴!”一个明军百户骤然看到街口聚集了一股建奴甲兵,大喊一声,挥舞着长刀,领着部下冲了过来。
“突!”叶克书爆喝一声,催动战马,右手高举长刀,迎着冲过来的明军就扑了过去。
那名明军百户堪堪让过建奴甲骑,正要挥刀砍向对方大腿,却猛然间,感到脖颈下一凉,随即隐隐传来痛感,然后看到自己突然飞向了空中,但下一刻,眼中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叶克书一刀斩下迎面敌军的脑袋,马下不停,继续前突,气贯右臂,奋力地劈砍冲杀着。身后的建奴八旗军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挥动兵刃,朝着蜂拥而来的明军,径直撞了过去。
李本深见本部左协已全部冲入城中,随即催动兵马,朝着城墙缺口也跟着冲了进去。看来,还真让那些齐国人料对了,辽东果然非常空虚,这辽阳大城,居然没有多少建奴兵马,让他们如此轻易攻破。
然而,刚跨过城墙还未深入城中,李本深愕然发现前军在不断地后退,甚至有士卒狼狈地朝城墙处逃来,隐然有大军倒卷之势。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建奴在城中还埋伏了大队军马,专门等城破后,打他们一个反击?
“禀将军,前方有一股四五百人的建奴甲兵,凶悍异常,已将左协击退。此时,建奴正朝我处攻来。”一名千总快速奔来,向李本深报告。
“四五百名建奴甲兵!”李本深大吃一惊,此次跟随齐国陆战队和登莱镇会攻辽东,他一共就带来了一千二百余精兵,若是对付一些流贼或者建奴降军,那自然不成问题。可对面居然有四五百建奴甲兵,仅凭他这一千多号人,估计还真打不过。
“结阵!”李本深随即大声地命令道:“停止突进!……全军结阵!”
突入城中的明军开始慌乱地退后至城墙缺口处,在各级军官的踢打号令下,慢慢的汇聚成军阵,蓄势以待,准备应对建奴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