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半夜被皇上叫到宜宁宫,无缘无故的被斥责一番,说自己治宫不严,然后看着朝阳发了半天的酒疯,还得坐着等她酒醒,瑾贵妃的心里是愤恨不已。
按理早该冷水泼醒,皇上自己被吐了一身却还不怪罪与她,不忍心冷水泼她,竟然还要自己一个做贵妃的干坐着,等她一个昭容酒醒!
瑾贵妃真是快气炸了。
只是皇上面前,她不能表露半分不满,皇上的斥责,谦逊的全部接受,不但如此,还贴心的服侍皇上梳洗换衣,笑吟吟的送走皇上,让皇上放心,她会好好劝说这个任性的小郡主。
坐等了几个时辰,这个小郡主才悠悠的酒醒,看到她那副一脸无辜的样子,瑾贵妃恨不得如皇后一样赏她几个巴掌,只可惜,不行。
她只能耐着性子,好言相劝了一番,按照皇上的意思,小小的惩戒了一番。
这也是皇上为了堵住后宫悠悠之口,特意关照的。皇上就怕这事传到太后皇后耳里,朝阳受到的惩罚会更重。
皇上的用心良苦,瑾贵妃的心里阴白的很,只是不知道这个昭容是否会阴白。
如果可以,她情愿这个昭容永远都不阴白。
宜华宫内外乌压压跪满了人。
朝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被罚跪的。
哎,真是害惨他们了。
可是昨晚宫门都关了,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个后宫,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屋里虽然生着火,但朝阳穿着贴身寝衣还是有些冷。
初兰拿过毛皮披风,给朝阳悄悄系上,轻轻道:“昭容千万莫怪贵妃。贵妃这么做是迫不得已,不这样做,太后、皇上和皇后那儿都交代不过去,到时只怕昭容会受更大的罪。”
宜华宫的人果然是宜华宫的人,被瑾贵妃调教的一个比一个精乖,一个比一个更懂主子的心。
沈嬷嬷她们脸色苍白,估计跪了有不少时间了。
朝阳心里有些内疚。
半个时辰,真是漫长的半个时辰,
她刚醒酒,一晚上未进食,胃里难受,肚子都咕咕叫了。只是,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半个时辰后,已是午时。
朝阳全身麻木,站也站不起来。
初兰和春云贴心的扶她起来,又唤来宜华宫的小宫女拿来午膳,伺候朝阳吃下,又奉上醒酒汤和热茶。
朝阳草草用过,心里着急,换了衣服便往怡和殿去。
一出门,屋檐下还乌鸦鸦跪着一排人,个个脸色惨白,都冻得战战发抖,有几个都像要晕倒似的。
朝阳心里一阵内疚,问道:“他们都跪了多久了!”
初兰道:“从昨晚上到现在估计有六七个时辰了。”
昨晚朝阳只记得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根本不记得什么呕吐之类的事情。
酒能误事,真是误事!
她只能问跪着的小青:“到底怎么回事?”
小青跪着爬向朝阳,附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是奴婢们的错。昨晚雪下得挺大,我们早早关了宫门,没想到皇上冒雪前来,大家躲在里面酒都喝多了,没听到敲门声,竟然让皇上在前门伫立了片刻,这可不是死罪?皇上进来后,闻得满宫酒气,心中已然不悦,我们也不敢逗留,就留您和皇上在寝宫。刚开始蛮好的,没想到快天亮时,您忽然吐了,还全吐皇上身上了。皇上一身狼狈的,这才大怒,狠狠的斥责了奴婢们,还把贵妃叫来一顿斥责,斥责贵妃治宫不严。贵妃心里也怨着呢。”
朝阳看她们都脸色苍白,神情胆颤,也不知道怎么去说,为今之计,只能是赶快去怡和殿负荆请罪,请求皇上的原谅,饶恕这些奴才了。
要不然,这冰天雪地的,真是要把他们活活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