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义忙起身缓和冷叔的情绪,补充道,“冷叔别误会,话还有后半句。分主动和被动。从高远口中我得到的描述是,令爱个性强,十分独立,跟您有一些观念上的分歧,并且读大学几年的费用都是她自行解决,是这样吗?”
“是!”冷康裕一甩袖子,不情愿地承认道,“我的作风是老派了些!但我......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舅舅对语诗的爱我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表达的方式可能粗俗了些,有些时候讲话也不好听。”蔡高远此时也消了气。
“冷叔,等找回您女儿,再聊这个也不迟。”卓义左顾右盼道,“我的建议是,从女性占比高的工作场所着手调查,短时间内一定会有进展。”
冷康裕踌躇片刻,无奈道,“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两位在办案上比我专业,如果她真的卷入那种事情中,还请一定维护她的声誉!”
“舅舅,放心!”蔡高远目光坚定道。
“好!不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美食是用来享受的,愁眉苦脸就浪费了!服务员,上菜!”冷康辉一拍手,服务员一连端上好几个满满当当的盘子。
朴素的白粥,热气腾腾的牛肉饼,一摞子煎蛋,咸蛋榨菜花生,西瓜苹果哈密瓜。
光就这一顿的消费能顶卓义两三天的餐费。
不修边幅地吃完后,卓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康裕酒家的早点,绝了!”
......
另一边,方旋在经历了牌场事件后也没睡得有多安宁。
他本以为一个愣头小鬼根本影响不到他的情绪,可事实是,当他回到家,看到家中服侍他的男佣时,耳边就响起卓义报名的声音。
方旋越想越气,打飞床上的抱枕,抓起下边躺着的手机,对着通讯录一通找后,拨通了电话。
“喂!曹飞!咳咳......替我搞定个人!”方旋对着手机喊道。
“方少爷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什么人敢惹到您啊?”电话那头传来曹飞粗犷的声音。
“不是什么大人物。是个叫卓义的小子,快给我气死咯,一定要帮我搞定他。真的气死了!”方旋反复说道。
曹飞听到这名字先是一怔,心说卓义这小子三天内要还他20万不说,怎么还有空去招惹方旋了。
“这小子我还真认识,不过方少爷,最近公安那边刚调过来一批人,风头紧,不太好动手。”曹飞一摸脑瓜子,提议道,“方少爷,解决不了他,但弄他一手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随便找个咱们的地儿,给他按个什么罪名,让他进去个一年半载的,够他喝一壶!”
“行行行随你,啊哟真的气死我了,你一定替我整他哈!挂了,咳咳......”
方旋挂断电话后,曹飞脸颊猛地一抽,对着手机屏幕就是一喷:“呸!真是屎屁尿全往老子这倒!仗着老爹了不得你了,臭娘们儿。”
......
与冷康裕道别过后,蔡高远并没有急着带卓义返回出租屋,而是带他朝公园深处走去,在一河边的露天石桌旁驻足。
蔡高远和卓义与冷康裕会面前就已定下侦察目标,此行只是来与冷康裕当面打个报告,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进一步的方案,两人便在静处继续。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蔡高远才刚来洛丰市不久,对和口区是人生地不熟,目前已知的消息也是从同事那听来的,还都是些琐碎的信息,帮不上什么忙。
他也试着去找接待冷语诗案子的同志,对方的说辞是:在洛丰市每天有一大堆女孩子失踪,大多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消失,如果要找那就一起找,否则就全部搁置了。
卓义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输入他能想到的与卖艺场所有关的店名,伏在桌前,用纸笔记录下每一家的名字与地址。
“年纪轻轻不学好,黑店倒是认识不少。”蔡高远一边打趣,一边把纸接过。
“等等。”卓义从蔡高远手中抢回纸笔,“还有一家,我给加上。”
玉康影院足道店,卓义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只有这一家他写得格外认真。
“高远哥,我想求你件事,就当作是给你提供这些店名的报酬。”卓义将纸笔递还给蔡高远,揉搓着双手,神情严肃道。
蔡高远将纸叠起塞进兜后说,“只要不越界,能帮的尽量帮。”
“我想请你帮我练习窥视记忆的能力。”卓义说完还是觉得不妥,又连忙改口,“算了高远哥,当我没说。”
与曹飞会面之前,如果能把记忆能力提升一个档次,就能获取更多信息,这便是卓义内心的想法。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建立,靠的就是信任。”蔡高远与卓义四目相对道,“我与你之间,认识不过两天,信任还没到那个级别。”
对于蔡高远来说,卓义的身份仍是一层厚重的迷雾。
好赌、欠债、斗殴、辍学,都是卓义抹不去的标签。
光从纸面上看,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报以信任,甚至他坐在面前,蔡高远都会觉得反胃。
可实际接触下来,这孩子却与出乎了蔡高远的想象。
蔡高远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