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加上着凉, 诸伏景光成功感冒了。
“可真行。”克莱曼开好药,舒舒服服地窝回了办公椅,抬眼揶揄他:“既然都找过去了, 宁可自己在外面待着也不把他喊醒?别告诉我你是怕打扰他的睡眠,香克斯那货的睡眠质量估计也能排进世界前列了。”
被念叨的时候,诸伏景光正打开一包颗粒冲剂,直接用医务室的纸杯接了点儿热水, 简单晃晃就仰头灌了进去。清苦的药香在空气中慢慢散开,他被苦得皱了皱鼻子,又接了杯水冲去口腔里的苦味。
“当时脑袋不清醒。”喝了一整杯水, 诸伏景光才回答克莱曼:“本来是想着坐一会儿就回去的, 就没打算吵他, 但没想到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克莱曼也没指望醉鬼能有什么自我管理意识, 随意地摆摆手赶人:“行啦,你这就是普通感冒, 多喝水多休息就行,药一天三次,最近两天别训练了,你这晾了一整夜也够难受的,回去躺会儿。”
其实也没有一整夜......
诸伏景光想着今天早上的事, 思绪有些飘忽:“咳......好的, 谢谢啦。”
两小时前——
喉咙肿疼、鼻塞不通气、身上还有点发冷,典型的伤寒性感冒症状。他眼睛还闭着, 就已经判断出了具体的病因。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感受着掌下温热结实的胸肌触感以及搭在自己腰上的一只手,诸伏景光忽然一阵麻爪。
之前的记忆终止在自己摸黑找过来, 发现打不开门后就坐到了栏杆边靠着, 然后......
然后怎么就到了人家床上呢?
诸伏景光僵硬地缩回手, 觉得有点丢人。
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过来听听对方的呼吸声,结果没忍住就那么睡着了,现在还被抱在怀里。
无论哪一样,似乎都不是很光彩。
“感冒了?”香克斯明显也没怎么睡醒,嗓音比平常哑了些。
诸伏景光倒是挺惊讶这人没拿自己打趣,不过有个台阶当然也是好的,他睁开眼睛,眼皮还有些刚醒时的涩重:“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他发闷的鼻音,香克斯更确定了:“你一直在用嘴巴呼吸,一听就是鼻子不通。”
“很厉害嘛,刚醒就能注意到这种细微差别。”诸伏景光舒展了身体换成平躺的姿势,说话也自然了不少。
香克斯鼻腔里哼笑了一声表示对“厉害”这个评价的肯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大清早就开始撩骚:“你转身是为了怕传染我吗?没事儿,我不怕,小景光可以尽情对我为所欲为,我很欢迎的。”
只是因为一个姿势待久了不舒服所以换了个躺法的诸伏景光:“......”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个知识点。”感冒带起来的鼻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这种机体受凉引起的感冒一般不具有传染性,而且以你这种体制,哪怕就是病毒类流感,估计也传染不了你吧。”
香克斯:“......你的关注点,原来只在感冒上面吗?”
诸伏景光失笑:“不然你想我对你后半句话有什么回应?咱们俩想做的事完全一样,某种意义上算是对手,你能心甘情愿把钥匙给我吗?”
“唔......当然不要。”虽然处于一篇黑暗,诸伏景光却能想象出这个人一脸无赖的笑容。
“但除了这个,其他的要求你尽管提。”香克斯也翻了个身,向上拉伸着两只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等我想好了再说。”诸伏景光勾起唇角,再次将身体朝向他的方向,伸手一点点摸着对方的脸,从嘴巴到鼻梁,再一路碰到眼睛。香克斯也由着他,连呼吸都不带乱的。
指腹停在左眼三道狭长的疤痕上,诸伏景光轻轻叹道:“还好没有伤到视力。”
香克斯挑眉:“还以为你会问是谁伤得呢?说起来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你主动和我聊这个。”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毕竟感觉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刚才一时放松,没留神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因为自己太清楚回顾过往苦痛时的艰难,所以他轻易不会去询问这种可能带来伤感的过往。
但香克斯明显没有隐瞒的意思:“就那样吧,是被一个叫做马歇尔·蒂奇的人划伤的,当时我已经组建了自己的海贼团了。而那场战斗我对待得很认真,没有大意。”
听着他有些低沉的声音,诸伏景光没有去问更多的战斗细节,他更关注的是这个有些耳生的名字。
“马歇尔·蒂奇?”诸伏景光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过去几年中确实没有听过这个人:“他也是海贼吗?”
“嗯,白胡子旗下的一员,很擅长......”香克斯停顿片刻,眼神凌厉了一些。
“韬光养晦。”
诸伏景光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一向敏锐,很快就发现了香克斯心情的变化,他本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但香克斯却继续道:
“这个人目的性很强,有着强大的实力,却甘愿做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海贼,他一直以来都潜藏在暗处,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只是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