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也就这些, 至于要不要行动,就是红发船长您自己的决定了。”塞西尔的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香克斯蹙眉,神色冰冷:“你这种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一个海贼传递消息?”
“哈哈哈, 我还是挺讨厌按部就班步步为营的, 偶尔出点岔子, 不也挺好玩?”塞西尔笑笑, 倒也不想真的惹怒这个人, 语气还是郑重了些:
“您说的很对, 我通风报信确实承受了很大的风险, 一旦被泄露出去就是满盘皆输。不过我还是想赌一把, 赌您不会是个大肆宣扬他人隐私的人。这次行动蛮重要的,所以我必须对诸伏景光下手, 但同样也不想因为上级的命令而得罪您这样一个人物,就想暂时当个墙头草过来知会一声。”
俊雅的青年看着面前监牢内昏迷不醒的同校学弟,手握话筒淡声说着:“我只能确保四天时间,之后就没办法预料了。是动身救人还是置之不理, 还是那句话, 得看您的意思。”
“消息既然已经带到, 就不打扰您了, 也希望未来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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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这几天恢复的不错, 已经不用天天待在病房里了,此刻他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仔仔细细听完了香克斯对于屠魔令当天那段对话的描述。
强忍下满心的抗拒与不适, 诸伏景光苍白着脸色说道:“他说不想得罪你......但光是这一点也太没说服力了。”
得罪红发固然是件很麻烦的事, 但从各方面去衡量, 根本不值得塞西尔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通风报信。世界政府又不是保护不了他, 只要一直躲在暗处,即使是香克斯这样的海贼,想抓他也是很困难的。
而且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一旦被夏尔马知道了这些,他这么久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还会被打为叛徒,被世界政府、海军、海贼三方所厌弃,根本不值当。
塞西尔这次的行事风格,是不是太嚣张了些?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嘛~反正能知道的是他对夏尔马也不是绝对的忠心,估计也就是个各取所需的关系。”香克斯端着刚冲好的安神药剂走过来,递到他手上:
“之前在司法岛上没被重兵埋伏,也就暂时可以确定他在这件事上至少没耍别的心思。至于他是设了更大的套,还是单单想从咱们这里获利,都是以后的事,反正现在你已经安全了,其他的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香克斯等着诸伏景光把药喝完,伸手接过杯子朝他笑道:“要不等以后他现身了,我把他绑来随你处置?”
诸伏景光轻轻摇头,神色微凉:“不用,我要亲自抓他问个清楚。对了,海军总部那边......”
“嘘——”香克斯两根手指捏住了他两片唇瓣,把没说完的话一并挡了回去,“今日份的份额已经用完了,想问什么明天再说。”
“但......”
“但什么?你知道自己的脸白成什么样了吗,一会儿被克莱曼骂我可不帮你。”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他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索性努力放松情绪,顺着他的话调侃:“你岂止是不帮,之前卖我的时候不是还卖得相当顺手?”
香克斯挑挑眉,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可实话实说不是一种人人都该拥有的美好品质吗?”
海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屋外天气正好,红发船长穿着白色衬衣站在床边,阳光斜斜照在他的肩膀胸口,镀上一层沉暖的温度,显得他整个人十分的......人模狗样。
诸伏景光有数秒的无言,之后微笑着小幅度鼓了鼓掌:“虽然船长你身价三十六亿,但确实是个思想境界很高的大海贼。”
香克斯被夸得有些开心:“小景光可以向我学习啊。”
快要绷不住表情的诸伏景光:“......”
“真是不要脸啊。”克莱曼站在门口,啧啧称奇:“就这样你还不骂他?小猫眼,你对他可太宽容了。”
诸伏景光满眼淡然:“......能保持自信,总归是件好事。而且你已经把我的情绪很好地表达出来了,谢谢。”
这种程度的讽刺于香克斯而言不过毛毛细雨,他不在意地笑笑,和克莱曼汇报着工作:“景光刚才的表现很好呢,很值得表扬哦~”
被用夸小朋友一样的语气夸奖的诸伏景光忍不住扶额:“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很羞耻的。
自从开宴会那天把话彻底说开,诸伏景光决定走出舒适区。
他与克莱曼商量了一下,打算等身体稍点后就主动去接触一些与那场事件有关的事实,当然还是要从刺激性较小的事情开始接触,而且每天的谈话内容与时间都要经过严格把控。
但即便只是这种少量的回忆,对于一个PTSD刚刚开始发作的人来说,依旧是很残忍的。最开始的时候诸伏景光反应很大,适应了几天后,才渐渐能控制住身体的反应。
眼下能在谈论到塞西尔的时候保持冷静,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克莱曼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顺口说:“挺好,正好再过个十天左右,就能到双子岬了,库罗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