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彻底冷下,阴沉着语气,报上自己的名讳,“厉衍爵,白歆羽是我的爱人!”
“这……”
听到厉衍爵的名字,齐教授拿着茶杯的手,就是一个哆嗦。
他连忙放下茶杯,惶恐的摸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战战兢兢的看向来人。
目光里是一双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抬头,对上的却是厉衍爵那张冷峻的脸。
他穿着一件纯白衬衣,简单的款式在他身上禁欲内敛,高大精壮的身材立在那里,颇有气势。
早就听说过厉衍爵的名头,却是第一次见。
饶是他颇有阅历,在眼前的男人面前,还是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压迫力。
他惶恐的站起来,扶了扶眼镜框,“是我这老头子老眼昏花,给看花眼了。”
“人老了,眼花了,但是脑子应该不糊涂吧。”厉衍爵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严厉了神色,“谁跟谁是一对儿,齐教授过尽千帆,阅历无数,竟然没看出来?”
“是,厉少教训的是,是我糊涂。”齐教授的双腿开始打哆嗦,厉衍爵说什么,他都愿认了。
对眼前的男人,他有的不仅是对他声名的畏惧,还有感恩。
这座庭院,是齐家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是该代代传下去。
他退休后,去乡下疗养,便将这院子传给了自己儿子。
无奈他的儿子,不善理财,又挥霍成性,还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
那群狐朋狗友,忽悠了他那傻儿子,低价把这中式庭院卖了出去。
等他回来,一切都覆水难收。
他辗转打听,才知道,这庭院被几番转手,卖到了厉衍爵的手里。
自然,厉衍爵买的时候,已经不是原本的价格,而是翻了十倍。
他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老祖宗的基业毁在自己儿子手里,只能写了一封邮件给厉衍爵,希望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买回这庭院。
他这一辈完不成,就让下一辈,下下辈。
许是他对庭院的情感,打动了厉衍爵。
最后厉衍爵竟将庭院半卖半送,还给了他。
价格还是,他那坑爹儿子卖出的价。
这番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无法忘怀。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看起来,他那个后辈秦非墨,和眼前的白小姐,挺和谐的,甚至都让他以为他们是一对。
不想,真相并非如此。
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的忐忑。
厉衍爵没想跟他执拗于此,他冷漠薄唇勾勒出一抹冷硬的弧度,“你要是糊涂了,诊的结果是不是算不得数!”
他最关心的,是那个结果!
齐教授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拔高了声音,紧张无比说,“我虽然老了,难免犯糊涂,但人命关天,在专业领域方面,是万万犯不得糊涂啊!”
他说得很急,脸上沟壑纵横,瞧得又憔悴苍老了几分。
“你若是误诊,我要你半条命!”威胁的声音阴寒入骨,字字如刃。
“不敢不敢。”齐教授的脸,越埋越低。
“说说你的法子!”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命令道。
“白小姐体内的寒气,激烈交织,现在确实没什么有效的法子,不过我……我会尽力。”他惶恐的回。
一边小心翼翼的撇看厉衍爵的神色,见他脸色沉郁,越来越冷……
他心知,自己找不到对策,继续这样说下去,怕是死路一条。
他想到什么,铤而走险道,“兴许还有一条路,找到给药方的人,也许那个人有法子。”
“给药方的人。”厉衍爵眼里似有狂风卷袭的暗痛,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字道,“好,我知道了。”
闻言,白歆羽浑身的血液凝住,心口剧烈一颤。
找薛卿柔么?
也许薛卿柔真有法子。
这也算是一线生机。
厉衍爵扣住她的手,指尖发烫,他握得很紧,像是要握断一般。
“今天日落之前,两千万打到你的账户上,你组织人尽快研究!要是没有结果,你们通通没有好果子吃!”
他冷冷的说完,便转身带着她走人!
齐教授摸上额头,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两千万……”
他的口里喃喃,眉头深刻地纠结在了一起。
这个数目虽然令人心动,却也是烫手的山芋。
……
厉衍爵含着愤怒,走路极快,白歆羽差点就跟不上。
她不禁拉住他的手,“你慢点,我跟不上。”
他这才注意到这一点,身体僵了僵。
他回过头,注视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声音发得艰难,“知道了。”
“嗯。”她艰涩的点头。
“知道了……孩子的事。”他再次艰难发声,补充说。
他知道了,他们的孩子可能保不住。
也确认了,此间的风险。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尊重现实,想方设法解决问题。
白歆羽听着他的补充,也听出了他内心的痛苦,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