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柔听着自己女儿天真烂漫的话,疼得锥心。
乔安染自打失心疯以来,智力退化到了幼时,她们母女俩,每天就相依为命的窝在这房子里。
乔迁之喜,仿佛发生在昨日。
那时候搬进来,满满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喜悦。
谁曾想,转瞬就跌入地狱。
这样的大跃层,竟成了囚禁乔安染的鸟笼。
想到这里,薛卿柔不由抱紧乔安染的腿,声声痛哭,“小染,你快醒来啊,你抛下妈妈一个人,让妈妈怎么办啊!”
“疼,我疼……”
乔安染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半蹲了身子,用手吃力地去撕扯薛卿柔的手。
薛卿柔则是踉跄的起身,死命的摇晃她的身子,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争点气,快醒醒啊!”
乔安染被她摇得,像是一个装了弹簧的娃娃,头摆来摆去,摆来摆去……
在薛卿柔住手后,她似乎觉得这样好玩,开始自己左摇右摆,玩得不亦乐乎。
“好玩,好玩儿……”
薛卿柔看她失了智,玩起来自己的样子,心底的怒气更甚,只道她是不争气,握拳在她身上打了两把,却又怕伤到她,便一把将她怀里抱着的娃娃,给拽了出来!
“玩什么!”
她怒斥,将她怀里的娃娃,直直的往楼梯下抛去!
“不要!”乔安染眼见着娃娃被扔了出去,止住了摇头晃脑,身子往下一倾,想要伸手抓住,身子直扑上去——
然而,下面就是楼梯,她哪里能扑到,身子因为重力,直倾倾的就摔了下去!
“呯!”
身子撞击到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霎时,沈佳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眸光触到,乔安染身上的斑斑血迹,她才反应过来,痛喊一声——
“小染,我的小染!”
她踉跄的跑下去,膝盖就是一软,跪坐在乔安染的身旁,眸子蹭地变得通红,“小染,小染……”
她一声声的喊着,却怎么也喊不醒乔安染。
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虚弱,直到变得如蚊蝇一般小。
漆黑的眼瞳放空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儿,那里满是惊恐。
蓦地,她一个惊起,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就去摸手机,狼狈的去打电话。
她打给120,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能讲清楚。
薛卿柔紧紧捏着手机,疲惫的跪到乔安染的身侧,摇晃她的身子,“小染?乔安染?”
可乔安染的眸子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她慌了……
她彻底慌了……
她想到什么,匆忙找出乔安染的手机,打电话给厉衍爵!
……
厉衍爵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身子一震,刚好瞥到席司谨进来,便将手机按了静音,吩咐他,“你带她去见一下赵瑜。”
席司谨生怕厉衍爵秋后算账,连忙答应下来。
白歆羽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我先去,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她已经在这里,陪着厉衍爵许久,看着他的气色渐渐恢复,她也放心了许多。
随后,她跟着席司谨出去,很是无语的,就跟他提到了,他给自己挖的那个大坑。
席司谨则是高呼冤枉,“冤枉啊,太冤枉了,我在电话里只说他出事,让你来医院看看,可没说别的,都怪苏微澜,添油加醋的给你表演,才误导了你。”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唉哟……”
席司谨轻呼了一声,转头就看到苏微澜飞扬跋扈的对他掐着腰!
“你这手劲也太大了吧,谋杀亲夫啊!”他捂着头,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夸张无比的感慨。
苏微澜却不吃他这套,上来就亲昵的挽住白歆羽的手臂,“歆羽你别听他瞎说,这馊主意都是他出的,我不过是配合他一下,中间出了岔子罢了。”
“你倒打一耙!”席司谨对她颠倒黑白的能力,瞠目结舌。
苏微澜不甘示弱,直接嘲他,“论歪主意,谁比你上你席二少啊,我还真是要甘拜下风。”
白歆羽在旁听着他们打情骂俏,不禁微微勾唇,不作应答,不去参与他们小情侣间的是非。
……
席司谨带着白歆羽来到安置赵瑜的酒店,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一屋子的酒气,不由得眉头一蹙。
席司谨看出她的意思,连忙给她解释,“这怪不得我们,赵瑜一直嚷着要喝酒,闹个不停,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给她买了些酒,不过你放心,都是啤酒,不是什么烈酒。”
白歆羽听着,也是有点头大。
知道赵瑜嗜酒,那旁人也没有办法。
“那你先回吧,这里交给我。”
“好咧,我撤了,你有麻烦再打电话。”席司谨告退。
白歆羽则是关了门,迈步走进去。
客厅的地上,摔碎了好几个啤酒瓶子,玻璃碴子蹦的到处都是。
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到了卧室,隐约看到赵瑜躺在床上睡了。
厚重的窗帘拉着,屋内光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