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
厉衍爵如遭重击,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眸光更是凝结成霜,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待一个死人。!
“是。”她对上男人冷冽的眸,继续保持冷漠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这就是事实,禾槿夫人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当时顾淮安抛弃我,是情非得已,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为了我,他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辜负他。”
厉衍爵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眉目深沉到了极点,半晌后,他忽然笑了,“那你就决定辜负我?”
“你当我是什么?证明你俩情比金坚的垫脚石,卸磨杀驴,用完了就丢?”
她看着他,点头,“是,虽然手段卑劣了点,可好在及时止损,我既然知道真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愿拖泥带水,跟你继续勾勾缠缠。”
闻言,厉衍爵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到了极点。
她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说,“我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实在太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你肯定不知道,在你和乔安染订婚的当晚,我以为是你突发重疾住院,立即去医院找你,却被沈佳容拦了,我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死等,下了那么大的雨,我也不敢离开,就生怕你错过我,可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你,那晚,我发了一夜的高烧。”
“这种绝望和煎熬,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也求你放过我,可以么?”
说着,她的眼角氤氲起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脸。
她没有眨眼,只是毫无焦距的直愣愣的看向他。
看不清更好。
只要看不到他的伤心,她就不会更伤心。
厉衍爵盯了她半晌,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一丝粗噶,“我是不知道,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难为你了,承受了我这么多的不好,又为我遭了这么多罪。”说着说着,他便冷笑,“世事变迁,你身边这位……抓着你去抽血的前任,倒成了宝贝。”
他的话,惹得她的心就是一抽,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厉衍爵在有意的提醒她,顾淮安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亦没有忘记!
当初的顾淮安,为了林映汐母子,恨不得抽光她身上所有的血救人。
她至今记得,顾淮安通红的眼睛……
她咒骂他、求他、诅咒他,都无济于事。
他铁了心的,不顾她的死活。
还是厉衍爵带着人来,给她输了血,救了她半条命。
还有那次,厉衍爵误以为她出车祸要死掉,他疯狂指挥医护人员,抽自己的血来救她。
两个男人,一个不顾她的死活,让护士不择手段地抽她的血。
一个揪住护士,让护士抽自己的血救她。
而她选了第一个男人。
说出去的话,旁人肯定会说,她的脑袋被驴踢了。
可眼下,就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白歆羽脸上失色,但还是抿住唇,冷冷的说,“是,顾淮安是想拿走我的血,但他那也是受了林映汐的蒙蔽,没有看透林映汐的真面目罢了。”
“而你……铁了心给我输血又怎样,你还不是那个,根本记不住我血型的男人?承认吧,你根本从未真正把我放在心上!”
厉衍爵听着,身子便是一震,眸色愈加的晦暗。
他想给自己解释,记不住她的血型,只是因为他以为她车祸濒危,一时间乱了手脚,才没有想到。
但对上她决绝的脸,他便明了。
无论他怎么解释,他都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他笑了一下,唇角爬上一抹自嘲,“不过是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罢了,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他心冷如铁,心底痛得不行。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被人抛弃的滋味。
苏蔚蓝抛弃他的时候,他痛心,但更多的是,被欺骗后的恼怒,想要抓她回来的焦急。
而白歆羽,却一举让他尝到,什么叫蚀骨之痛!
听着他下的判定,她的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不喜欢他?
从来没有。
可偏偏,她必须装成这样。
“你又何必给自己开脱。”她的唇角掀起一抹轻嘲,然后深情的看向顾淮安,“顾淮安永远能记得,我是什么血型,我喜欢吃什么,我不能吃什么,上次我过生日,你挑了蛋糕上的猕猴桃给我吃,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会对猕猴桃过敏吧。”
她的话飘到他的耳边,瞬间像给他当头倒了一盆冻骨的冰水。
男人脸色一白,被她打击到。
他是不知道……
当时他还以为,她是喜欢吃的,她也没跟自己说半个“不”字。
如果换了对面是顾淮安,她会说的吧。
毕竟,他们交心。
跟他在一起,只是他的次选罢了。
他眸子一凛,薄唇勾起冷锐的弧度,“好。”
重重的一个字,再无其他!
厉衍爵直接转了身,不带一丝的留恋,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