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我这么想,难道又有什么不对?”她犀利的看向他,眼里只有了冷凉,“你借着苏蔚蓝的故事,不断的接近我,后来还用苏蔚蓝要回来的消息,不断的刺激我,就是为了挑起我和厉衍爵的矛盾!你把你的报复,转移到他身上,你过得不好,便也要让他过不好!”
“我每次问你,苏蔚蓝的踪迹,你都会说不知道,我大胆的猜一下,你根本不认识什么苏蔚蓝,你说她要回来,也是假的……”
听到这里,秦非墨放在桌面上的手,就握了紧,他抬头说,“歆羽,我怎么会不认识苏蔚蓝呢?我这辈子,最不后悔认识的人,就是她。”
他的声音涩得厉害,好像有着极尽不能言说的痛。
白歆羽就深深凝视着,他的黯然神伤。
为何伤心?
就因为苏蔚蓝?
呵……
大家都是如此的在意苏蔚蓝啊。
但于她而言,这不算善意。
苏蔚蓝就是卡在她喉咙口的刺,稍微不注意,就会刺穿她的喉咙,拿掉她半条命。
“也许她确实存在吧,是我猜错了。”
“看你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你应该很爱她吧,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偏偏执着于眼前的仇恨。”
“爱比恨容易。”
她的睫毛轻颤,叹道。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那么喜欢苏蔚蓝的一个人,却要为了仇恨,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闻言,他缓缓抬起头,口里咀嚼她的话——
“是啊,爱比恨容易。”
话音落下,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手,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白歆羽的手被他抓住,想要甩开,不料被他捏的更紧。
他深深的凝向她,眸子如墨,“歆羽,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我真执着于那些仇恨,我早就报了仇,何必执着于跟你做朋友,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退一步来说,如果我想借着你,去伤害厉衍爵,那我有太多太多办法了。”
“比如,我明明知道,你怀的孩子是厉衍爵的,我完全可以对他下手,让他悔恨一辈子,可是我没有。”
白歆羽听到他后面的话,身子便是陡然一颤,浑身冰冷。
她后怕极了。
她挣开了他的手,蹭地就站起来,冷声道,“无论如何,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孩子!”
她已经心乱如麻,自己错的太多了,竟然让秦非墨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真相……
看着她瞬间红了的眼眶,秦非墨心下也是一紧,他连忙也站起来,坦诚道,“歆羽,如果我真有心动手,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难道这么久的相处以来,你连我的人品,都不相信了?”
“我怎么可能,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呢?”
“当年,沈佳容对付我的时候,我也仅仅是一个孩子,那种无助,我体会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从未想过,会伤害你,伤害你的孩子……”他的眼底都是悲恸,嗓音变得低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白歆羽听着他落寞的声音,心底还是被狠狠一揪。
如他所说。
他是从未伤害过她的和孩子。
如果有心,早就可以有动作了。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太过了。
以前秦非墨帮过她很多,怎么就因为这么一次,而否定了他整个人。
大概……是她太敏感了吧。
她抿着唇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寻不到什么方向。
秦非墨见她沉默,唇角僵硬的勾了勾,“歆羽,我想对你好一些,但可能……用错了方式。”
她只觉得头脑发紧,用了好久的气力,才得以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次餐厅的遇见,是你安排好的吧,你故意借着这么一个机会,跟沈佳容摊牌。”
“你和厉薇安,又是怎么认识的。”
见她有疑问,他也坦然答了,“厉薇安到山区的时候,我刚好在那边玩摄影。”
“我承认,今天的这场见面,是一场暴露出自己的预谋,但我的目的,不在于寻仇,我这么做,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你身边越久,沈佳容就越容易查到我身上,既然早晚要发现,我主动出现,也算是握住了主动权。“
“今天的我,只想告诉她,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无依无靠,任由她揉搓的小男孩!”
“如果你能体会我当年的痛苦,也许能理解我一点。”他语气怅然,眸里尽是伤心。
她听着他的话,心底激起一层巨浪。
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几拳,疼痛已然侵入了全身的骨髓。
她没法想象,当年发生了什么。
但秦非墨身上的痛苦,不是假的。
她也经历过,那么黑暗的童年。
无边无际的森林,尤其在黑夜里,他们孤立无援,看不到任何的方向,那么的无力。
你感知能力再强,也感知不到森林中,周边的敌人。
只有自己点亮自己手里的火,照亮自己,让敌人闻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