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染有特殊的渠道，把她加塞进去，让她快速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到了医生手里。
医生翻看着检查单，不由得蹙了眉头，“白小姐，恕我直言，你的子宫壁太薄，如果强行进行人流手术，很容易造成出血，将来再也怀不上孩子。”
医生的话，就这样进入她的耳中，瞬间像给她当头倒了一盆冻骨的冰水。
怎么会这样。
她连打掉这个孩子的权力，都没有么？！
“医生，会不会检查错了。”她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这里的仪器都很规范，我也是从医十几年的老医生了，绝对没有看错的可能。”
乔安染看着白歆羽孱弱的身子，就要跌倒的架势，连忙上前扶住她，问医生，“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医生谨慎的开口，“当然了，我说的这个，只是大概率的风险，有的人会出血导致不能怀孕，有的人则比较幸运，不会严重出血，需要赌一个运气。”
“赌运气？”
白歆羽苍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开口。
运气这东西，从来没有眷顾过她。
就比如现在……
就因为那一夜，她就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却没法把他打掉。
命运女神，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她。
“是，这个跟医生的手术水准，绝对没有关系，关键还是看你个人的运气。”医生将检查单子整理好，递给她，“我知道你的处境艰难，很难做出选择，要不再回去想想。”
“……”
她感到无尽的绝望，眸里一片苍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乔安染担忧的看向她——
仿佛就是一瞬间，自己的好友，就被抽干了全部的血液，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唇瓣也淡得近乎无色。
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幽深，透着空洞与绝望。
她的脸上已经毫无生气，只是愣愣地看着医生。
医生对上了她的眸子，被她眸底的苍凉和无助给摄到。
只可惜，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乔安染接过医生递出来的单子，“那我们回去想想吧。”
“嗯，让孕妇好好想想。”
随后，乔安染便一点点的带着白歆羽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才让白歆羽感觉到一点暖意，她回过神来，握住乔安染的手，一双眸子里都是悲伤，“安染，你说这个孩子，我该留下还是……”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了，字里行间都是哽咽。
“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敢帮你做决定。”乔安染也忧伤的看向她，然后将检查单全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叮嘱她说，“虽然都是用了化名，但保险起见，我先帮你保管，免得被你老公发现。”
“先去停车场吧，我送你回家。”
她听到乔安染提到了老公，脸上又是一阵煞白。
如果她迟迟拿不定主意，在厉衍爵身边多待一天，就多一天被发现的可能。
往后，她只能度日如年。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不敢回去，只想在周围转转。
“那也好，你别在外头吹太久的凉风。”
因为担心她，乔安染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这才走掉。
白歆羽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而就在这时，一辆车停靠到了她眼前。
她吓得后退一步，而下一秒——
车门打开，一只手直接将她拽上了车！
她狼狈的倒在柔软的车座上，甚至还来不及坐直身子，就见厉衍爵脸色阴沉，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而她，被迫的抬起头，对上他冰冷的墨眸。
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附近啊！
她希望……
这只是巧合！
“白歆羽。”厉衍爵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说身体不要紧，今天还要专门请假来医院！”
“……”
她听着他的质问，瞬间慌了，手脚发软。
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了，她一直都很明白，他什么样子是生气。
见她不语，厉衍爵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怒火更深，捏着白歆羽下巴的手，也不自觉的更加用力，咬牙切齿的开口，“白歆羽，说话！”
“我只是陪朋友，来做一个检查。”
“只是陪朋友检查？”闻言，男人只是冷笑，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如果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随着他可怖的眼神，她越来越感觉到，厉衍爵是知道了什么。
但……
他怎么会突然知道了这件事。
她的眼光闪烁了下，还是拼最后一丝可能，强装出不心虚的样子，说，“我真的是陪朋友检查，只不过她刚刚离开，你才没有看到。”
“呵……”
闻言，男人便是冷笑一声，直接将一盒验孕棒，扔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