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听着她的话,身形不由得一晃,一脸受伤的看着她,双眸含泪,眼角垂下,“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拖油瓶,只会拖累你的人生。”
白歆羽刚刚泄气的说完那番话,就看到赵瑜用这种委屈的眼神望着她……
一口气,就像是棉花堵在胸口,压抑的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看来你现在,已经开始老了。”她突然低笑一声,笑得极尽讽刺,“当年被你口口声声骂成拖油瓶的,是我啊!我永远忘不了,我一个人趴在楼道里,求着你开门让我进去,忘不了从那家老旧的酒吧,把喝得醉醺醺的你接回家!”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家破酒吧喝酒么?因为言蔓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又回来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你不陌生吧,别人的妈妈,都是在女儿受欺负的时候,展开羽翼保护她,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让我忍,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劝我承受那些不公!”
说着,她的唇角浮出一抹笑意,空洞无力。
她撇过眼,眼角溢出了泪,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一般颤着。
抬起手背,刚要擦拭眼角,就对上厉衍爵的一双深眸——
男人打开了车窗,此刻双眸深如寒潭一般,锁定在她的脸上。
“回来。”他低沉出声,便转过头去,关了车窗。
白歆羽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般,是有多难看。
吸了吸鼻子,把鼻腔中那股酸意压了回去,看向赵瑜,“该说的我都说了,往后别做傻事了,算我求你。”
赵瑜一脸悲恸的看向她,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
白歆羽吸了一口气,看到徐岩替自己打开的车门,再也没看赵瑜一眼,自己上了车。
她深深的闭了闭眼睛,休憩了一下,复又睁眼,有些惭愧道,“让你看笑话了。”
“你在那家酒吧,喝醉酒那次,唱了一首歌。”男人眼神复杂的看向她,深沉的开口。
“我唱歌?”
她微微蹙眉,能记起来,厉衍爵去酒吧找自己的事,但完全忘记自己有唱歌。
“嗯。”厉衍爵点头。
“我唱什么歌啊,我怎么不记得。”她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就听到厉衍爵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后面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没有听清楚。
他这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你说什么?”她将身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免得他再说的时候,听不清楚。
男人看她距离自己这么久,不禁伸手就抓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她听着,脑袋一阵轰鸣。
再看向自己被他捏住的手,连忙甩开,“你确定没听错?”
“自然。”
“……”
她有点崩溃,只觉不可能。
明明自己那么恨赵瑜了,却在喝醉后,唱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好”。
“你下意识唱那首歌,说明什么。”男人看向她,微微挑眉。
“我……”
无数念头涌入她的脑海,让她懊恼。
说明她还在渴望母爱吧,可她刚刚,却硬生生把赵瑜推开了……
如果有下一次,她还是再耐着点性子,跟赵瑜交流吧。
……
而城市的另一端,白家已经乱做一团——
“妈,求求你,求你找人帮我把手指接回去啊,呜……我不能少一根手指啊!”白晚晴的手捧着自己掉下来的手指,哭得痛彻心扉。
曹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往外打电话,但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厉衍爵下了死命令,无论我们去哪家医院,都没人愿意帮我们了,晚晴,你再忍忍,我联系一下我的远方表舅,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白振荣也疼得难受,盐水刺激伤口,不断的发炎,这会儿听到曹琴的话,气得眼球都红了,“天杀的!你那个表舅就是个赤脚医生,能帮上什么忙……啊!”
他还想训话,却不想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老公,你怎么样!我给你看看伤口……”曹琴已经顾不得白晚晴,赶忙去查看白振荣的伤势,“天啊,都化脓了,这白白的一大片,这可怎么办啊!”
白振荣本就疼痛难忍,这会儿听到曹琴说自己背部化脓,就更觉得疼了,“臭婆娘,你给我闭嘴!”
他咬牙切齿,恨恨的警告她,但又不敢大幅度的说话,就怕又影响了伤口。
“这可怎么办啊!”曹琴已经方寸大乱,突然就想到什么,连忙打开医药箱,“老公,药店不卖药给我们,我们只能硬扛了,这里还有碘酒,我帮你消消毒,你先忍忍吧……”
“嘶……”
在一阵阵倒抽凉气的痛声后,白振荣的伤口被处理好。
白晚晴一脸惨白跑过来,啜泣的哀求,“爸,妈,要不我们去求求厉衍爵吧,我、我要撑不住了。”
“不行!”还不等白振荣做出回应,曹琴就呵斥住她的话,“厉衍爵封杀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妥协!难道你还真想让你妈我当佣人啊!”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白晚晴一向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乖乖女,哪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