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后半夜,尔雅在温水的浸泡中才逐渐苏醒了过来,看见在身边的将军,原来受刑时没有落下的一滴泪,此事再也抑制不住。
隋远抱起她,在怀中轻声安慰着:“没事了,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尔雅摇着头,哭得更凶了。
隋远拉起尔雅的手:“这手和脚是被开水烫的吗?还有其他的伤吗?你不告诉我没法帮你治。”
尔雅解开衣衫将后背露了出来:“背上被扎了针。”
刚才隋远检查时未看见后背有伤,他将烛台拿近,才看见后背上细细密密的小孔将原来的毛孔都撑大了,足有大几百个。
隋远颤抖的手轻抚上后背,原本光滑如缎的肌肤上也有了些凹凸不平。
尔雅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后来她们扎累了,又想出了新点子,把我整个人泡在了一个冰冷的冰水之中,说是给我不守规矩的惩罚。他们说一个妾是没有资格给将军生下孩子的,所以让我要适应在冰水中的待遇。”
隋远猛地将尔雅抱在怀中,这群人的心思如此歹毒,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府里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尔雅,你放心,这个仇我会给你报的。”
尔雅摇摇头:“将军,他们是皇家,是公主,我的命不值钱,你不要因为我而得罪了他们。”
隋远握起拳,闭了闭眼:“尔雅,你也是公主,他们欺你至此,我不会饶了他们。”
第二天一早,隋远即向皇上请求把自己府里准备纳的妾接回去,皇上直接拒绝:“爱卿,你的大婚在即,白灵将她接入宫中学习规矩,合情合理,本来你娶妻就纳妾,不合祖训,就让白灵多带带她,大婚后三个月你在纳吧,那时你喜欢我可以再赐给你几个。”
隋远不再坚持,他的戏已经演足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皇上召他回京的真正意图弄清楚。
从回来开始,他的周围总是跟着无数的探子,无论他走到哪里,行踪都是被监控的。
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估计都会随时的报给皇上。
隋远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网住,网格与网格之间的空隙也变得越来越窄,他手下的副将余良和章鱼做任何事情也是束手束脚,原本他们在京城里留有的朋友和眼线也渐渐地消失不见。
他离开京城已经有10年了,想要重新再建立起情报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尔雅呆的那个小院子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他小时候一个奶娘留给他的房子,这是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
尔雅由一个老嬷嬷照顾,反而相对比较安全。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大婚了,隋远为了配合,也跟着忙了起来,礼部的婚礼流程十分冗长,光是配合制作礼服就花了隋远不少的时间。
也正因为此,他有了好几次进出皇宫的机会,他会找机会去白灵公主的寝宫,并不说明来意,就在里面喝一盏茶就走。
白灵心中紧张,她猜测隋远是来看那个狐狸精的,她也不说破,隋远不提她也不提。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了大婚前三天。
“皇上,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大婚当晚,待隋远喝下合欢酒,我们的人就会以有奸细的名义冲进去,将其绞杀。”黄海最近都在忙这件事,把一切细节都敲定之后,急急忙忙来和皇上汇报。
“事后的说法都想好了吗?”
“想好了,奸细绑架了公主,将军为了保护公主,自愿放下武器,交换公主,没想到贼人丧心病狂,逼迫将军服下毒药,将军身中剧毒,还是奋勇杀敌,最终将贼人斩杀,而自己也殉情身亡,等我们的人冲进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皇上好像听说书一般摇头晃脑:“哈哈,这故事编得还可以,既塑造了隋远的形象,也成全了皇家的脸面。”
“皇上,还有一件事,袁方从北方传回来一个惊天的消息,隋将军从边城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尔雅公主,她用自己交换了一城的女人和孩子。”
“噢?”皇上的眼皮微抬了些:“那可真是可惜了,被白灵毁了脸,否则真想一睹这世间第一尤物的风采。”
黄海一听愣了:“皇上,那女子的脸不是您毁的吗?”
皇上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黄海:“你是脑子坏了吗?”
黄海猛地一惊:“皇上,那天我抬来的那名女子可没死呀?确实长得很美,眼角还有一只泪痣,可是您让我抬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脸也被划的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有一位小太监在门口向里面东张西望,皇上的余光扫到:“你现在下面的人越来越不守规矩了,在这里望什么?”
黄海回头一看,赶紧出门,一个巴掌挥了下去:“你不想活了是吧,敢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小太监立马跪下磕头:“黄公公,还不是玉贵人屋里的留香不见了好久,实在是找不着了才报到您这儿的。”
“你说谁不见啦?”
“留香。”
黄海的脑子急转,那天晚上他除了去见了白灵公主殿里的人外,就只有这个留香来找过他。
“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