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整理完，就下班。”自己先走了。
慕璄然准备下班已经七点多，想着厂区的食堂会不会已经打烊了。她拎着电脑走出办公室，何澄峻独自一人坐在开放办公区的空工位上。他在等慕璄然，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无以名状的依赖。
“这里食堂七点就关门了，也没人给我订餐。”此时的何澄峻就像个在和别人抱怨自己没有家长管的可怜孩子。
慕璄然知道是自己失职了。“实在不好意思，何总，我忘了。明天我一定记得。”以往他的工作餐一直不需要慕璄然负责的。
“您想吃什么？我马上给您订外卖。”
“厂区不允许外卖送进来。”他面带委屈地看着慕璄然，其实心里早有盘算，“我们去街上。”
厂区在潭清与浔渚两个大市的交界处，离镇上两三公里，离慕璄然的家乡潭阳镇很远。她没有来过这里。
夜晚的小镇也很热闹，何澄峻把车停在远处空旷地方，两个人情侣一般走了很远，来到了老街的老字号小吃店。何澄峻对这条老街很熟悉，没问慕璄然喜欢吃什么，他就点了餐，想和喜欢的人分享。
“何总，你对这镇上很熟悉？”
“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条老街一直还在。”慕璄然是第一个知道他过往的同事。
“原来你也是潭清人。”她只是猜测。
何澄峻笑笑。“上次你说你家在潭清北边，北边是潭阳镇还是......？”
“你对潭清太熟悉啦。我可以保密吗？”
“可以。”
老街两侧是修缮过的老房子，门口坐着纳凉聊天的老头老太们，老街上步行来往的有食客，有嬉笑追逐的孩子，还有他们这样的年轻人。
晚饭过后，两人施施而行，夜色很美，几次经过驻足拍照的情侣们身边。
两个单身的人都羡慕着。沉默着总是尴尬的，想互相了解的心没有出口。
“生活在这里挺好的。你老家那边应该和这里差不多吧。”
“是的，我也是在这样一个老街上长大的。”
“肯定有你怀念的时光？”
“对。每次回家，饭后会和妈妈一起绕着家附近的小河和老街散步。”
“你没有回到潭清工作，我猜不是家里的独女？”
“对，我还有一个弟弟，在潭清工作。我在外省上的大学，毕业后也没考虑太多，就到浔渚工作了。”
老街很长，快走到尽头时，大概也是一对情侣，女孩子在学骑车，男生一直扶着，一两米就倒下了，两人嬉笑打闹着：“你一直扶着车，我就一直不会，你得让我自己尝试。”“换个时间，来往人多，你不要影响别人通行。”“我一直在门口，才骑几米啊？”......
到了车里，何澄峻鼓起勇气问慕璄然车祸的事情。“今天车上我无意提起了学车，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个合格的助理。”
“它是你心里的一个伤口，那就勇敢去面对它。”何澄峻直视着慕璄然，她回避目光。
“何总，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她不知道彼此这样的交流算不算交浅言深。在痛苦记忆的催化下，脆弱能让人置之死地般的疯狂与勇敢。
“如果可以，工作之外你不要叫我何总了。你可以叫我何澄峻。”
他知道悲恸的回忆会触及她心底，对她来说一直会是个心结，他想抚慰她、了解她，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拥抱她。
“11岁那年暑假我住在潭阳亲戚家里，有一次在附近小河里游泳，不知怎么游泳圈漏气，差点遇险，一个小女孩的爸爸跳下水救了我。小女孩说：‘你可以去学游泳，这样就不需要游泳圈啦，像我一样。’回去我去学了游泳......不过遗憾的是，第二年暑假再去潭阳，再也没见过她去游泳。”回忆起自己的故事，他的本意时告诉她勇敢。
“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只听到她爸喊她贝贝。”
“她叫赵贝贝。父亲在岸上看着，她才敢下河游泳。”她小名叫贝贝。她记得当年父亲救了一个陌生小男孩，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后来父亲不在了。”
何澄峻瞥见慕璄然眼角闪的泪光。“难道是她？”
“9岁时发生了一场车祸，父亲为了救我，伤了右腿，走路不灵便。”何澄峻能记起那位男子是跛脚，亲戚说过是位“赵叔叔”救了他。
“两年后的冬天，家里的小作坊发生了火灾，当时只有父亲一个人在里面休息，父亲没能及时脱险，加上有一些基础病，最终离开了。如果没有那次车祸，父亲的脚也不受伤，后来也就不会出事。”
居然是自己这个最近喜欢上的女孩！一瞬间悲喜交加，何澄峻望着她，想狠狠地拥抱她。
何澄峻没有说话，轻轻地抱了她。
她不习惯异性这样亲密的动作，“何总，我们回去吧？”
“好。”一路上两人默默不语。
到了宿舍，各自休息。躺在床上，何澄峻脑海里过着晚上的一幕幕，思绪万千，寝不成寐。
慕璄然在微博记录着：“很多年了，会好好的、会更优秀。”
就这样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