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紧紧地拥着她,终于卸下了这几个月以来的伪装。
他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男孩一般,一条一条的告状。
“我很想你,可你在梦里都不肯见我,暮暮,你是不是恨我?”
沈暮压下心里的酸涩:“胡说,我怎么会恨你?”
霍云骁的声音微哑:“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是因为我跟你发脾气了,所以你不肯见我是吗?”
“暮暮,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暮暮”
“我爱你。”
这三个字钻进耳朵里,直击沈暮的脑神经。
她的脑中莫名的出现那晚梦里可怕的场面——她将一把短刀送进了霍云骁的心脏。
沈暮的心里猛地一惊,她怎么会这么想?
可心头越来越强烈的杀意让她觉得惊恐,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意?甚至几乎无法自控?
霍云骁却根本不知道沈暮心中所想,他半醉半醒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在沈暮茫然失神的时候,霍云骁已经熟练的堵住了她的唇。
炙热的吻落下来,沈暮心口的杀气好像被遏制住几分,让她不得不专注在霍云骁的动作上。
沈暮从来都不知道,这甲板边上的栏杆可以这么硌得慌。
霍云骁将她抵在栏杆处深吻,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寸寸的加深这个吻。
熟悉的薄荷气和烟草气涌进鼻腔,混合着昂贵奢侈的酒香,沈暮的头脑都跟着昏沉起来。
沈暮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到后来,她已经连呼吸都需要霍云骁的引导了。
一阵海风吹来,沈暮在霍云骁的怀里缓缓的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惊觉,肩头的衣服已经落下,半边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多少有些冷。
“冷吗?”霍云骁轻声呢喃着问。
沈暮在他怀中点头,随着本能往霍云骁的怀里钻了钻。
霍云骁的吻落在她的肩头,安抚似的十分轻柔。
“抱歉,冷到你了。”
霍云骁弯腰将人抱起来走进了船舱。
船舱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这普通船只不比游轮,船舱多少有些狭窄。
霍云骁将人放在床上,欺身而来。
炙热的思念和那些呼之欲出的感情驱使着男人,让他近乎失控。
昏黄灯光下,沈暮隐约看到霍云骁微颤的不安的睫毛,看到他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还有他偶尔睁开眼睛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炙热。
沈暮想,霍云骁长得可真好看。
哪怕只是昏暗的灯光,这男人仍然好看的如同油画中的古希腊天神一般。
“暮暮”
沈暮失神间,她的长裙落地,而原本绑在腿上的短刀已经被霍云骁轻巧的卸下来扔在了船舱的角落里。
黑发包裹着她雪白的肩头,如同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公主。
沈暮的手轻轻抵在霍云骁的胸口,另一只手摩挲着去寻找他无名指的戒指。
她轻声问:“你结婚了,是吗?”
霍云骁低声答:“我唯一的妻子,只有你,永远是你。”
他的吻落下来,轻声说:“暮暮,我的婚姻永远只与你有关。”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暖流涌入心脏,沈暮的嘴角溢出幸福的笑容。
可下一秒,那暖意催动心脏中藏匿的杀气,让沈暮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去寻找角落的短刀。
霍云骁却在此刻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的动作再一次打断了她缓缓凝聚的杀气。
“可以吗?”
他这样隐晦的问,却远比那些直白的话更让沈暮不敢与他对视。
那一年的相处,眼前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好和独一无二的偏爱与温柔尽数涌入脑海。
这几个月的分离,沈暮深知她对霍云骁的感情深及骨髓,相思早已入骨。
她爱他,她很确定,爱到可以付出一切。
而现在,醉酒的是霍云骁,不是她,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暮的手攀上霍云骁的肩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以。”
沈暮的眉心紧紧地揪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是想念,也是久违的、毫无保留的爱。
霍云骁即便是醉酒,仍耐心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爱你,永远爱你”
深夜的海上,这艘小小的船只无拘无束的飘荡着。
海水推着船只起起伏伏,船上发生的一切都被海水的起伏声吞没。
沈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可她似乎隐约看到了海天交界处泛出的一丝鱼肚白。
沈暮只觉得以前的每一次任务都没有这样疲惫过,累到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比如她应该跟霍云骁说清楚所谓重生,还有这段时间混乱的事情。
比如她至少应该告诉霍云宸,她找到霍云骁了。
比如她好像有个隐藏的任务应该完成,可她别说凝聚杀意了,她现在集中注意力都费劲。
后来再想起这一天,沈暮为霍大boss能将人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