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那时候真的吓了一跳,总感觉自己最大的秘密马上就要被捅破,但苏熠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并且答应了帮这个忙。
这估计是她最高光的时刻了,经历过今天之后,可能再没什么能让她的面无表情脸变动分毫,就是心跳的太快,血液全部上涌,估计脸红的厉害,这是心虚导致的身体本能。
不过没关系,反正光线弱的很,她现在倒是庆幸古代的夜晚没有明亮的各种灯具了,只要姿态保持住,脸红是看不出来的。
回到自家那小破院子安清才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抱着作业回了屋子,然后她又想起来,今天自己表现的这些异常肯定不会让生性多疑的苏熠放心,按照惯常手段,那人应该会派人监视她吧?
安清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了自己抬头的欲望,毕竟那些个武林高手最大的本事就是蹲在别人家房梁上了……
就因为顾虑着这个,她现在也不能去洗漱,僵持到最后,只能点了蜡烛开始批改作业,照顾到自己的眼睛,她直接在桌上点了一排的蜡烛,就晚上烧烛灯的这些损耗,长时间下来都能换一袋粮食了。
蜡烛,也是并不便宜的消耗品。
她这作业改的相当慢,一直到二更已过,实在撑不住困,但洗漱的话又怕暴露身份,虽然她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在看着她。
之前找苏熠帮忙的时候是没想到这茬,但也说不上后悔吧,要救秀才,苏熠其实就是一个捷径。
村子里的人安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可以说是冷漠?
大家都懂得规则,也更懂得保全自己,除非是像村长那样被秀才救过的,否则形单影只的怕是不愿意去平原走一趟,别以为有金子就够了,财不露白,这金子要是藏的不好,可能第二天就没了。
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看起来非常和平的村庄,其成员构成并不那么普通,她也没办法那么相信他们,说什么救命钱,在这乱世和开玩笑一样。
拜托苏熠就不同了,对象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们有金子的事儿首先就没必要公布出去,相信胡骁朋也不会乱说,这样就安全多了,更何况苏熠的手下比没有组织、纪律松散的临时救援队厉害多了,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相信能够更快的救出秀才。
如果苏熠不耍花招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他也没必要耍安清。
只要秀才能够找回来,所有能够解释不能解释的事情都能有个结果,说起来,安清还是有些好奇整件事的真相的,她的推测还有漏洞,兴许是另一个她根本没想到的答案呢。
毕竟为情所困这种事情,在从来没获得过爱情的安清这儿真是想想都足够让人难以置信,就像她一直不理解孙公公到底为什么要一直抓她回去当皇帝,有那么多人力财力,自己称王不是更好?
到最后安清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还是被冻醒的,虽然是夏天,但山村里的清晨温度并不高,昼夜温差很大,她昨天晚上可没盖被子,别生病了才好。
李秀才家的旧宅,第一缕阳光还未冒头,秋雁运起轻功快速的略过回廊,很快看到秋磷所守着的房门,秋嵊不在,这说明主上已经醒了,每天都醒的如此早。
秋磷和秋雁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且很快别开目光,虽然他们都是秋字辈的,但一个在主上身边伺候,另一个做着隐秘的任务,按规矩是不能有过多交集的,不然会被怀疑借机陷害主上,是叛变。
而叛变是什么样的下场……谁都不愿意去回想,上一个人是怎么死的。
秋磷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秋嵊的声音,“进。”
在秋字辈中,秋嵊长得最是丑陋,不笑的时候像是索命的小鬼,这笑起来吧,又像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傻子,可他是所有人中最得主上喜欢的,不仅主意多,而且会来事儿。
要说狐假虎威是秋嵊惯会做的事儿,主上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之所以一直放在身边,可能是觉得……傻小子欢乐多?
反正秋嵊还算是一个识趣儿的人,不至于恃宠而骄,所有人都清楚,在主上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不是他们这些在身边的人,秋嵊整天那闹腾的,只能是逗乐罢了,哪里来的宠啊,连纵容都不曾有呢。
“主上。”秋雁把自己刚写好没多久的监视录递到书桌上,半点不敢抬眼看刚清晨沐浴结束的人。
苏熠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从领口可以看见胸膛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当初若不是胡骁朋的话,在手下找到他之前,这道伤口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安清猜的没有错,苏熠确实是找暗卫监视了她,这份就是从昨天安清回家后一直到现在的监视录,但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毕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沐浴的时候不至于跟进去的。
“批改作业至二更?”苏熠有些诧异,真没看出来安清是如此兢兢业业的老师。
虽然他昨日初见也表现的很尊敬安清,但实际上这只是为了哄骗安清加入他团队、为他服务的一种手段而已,什么文曲星再世,他是打算拿去骗其他人的,自己是绝对没可能相信的。
记得他父亲曾经问他,这么积极的培养势力、把家里弄的一团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