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璐怔怔地流泪:“是的,我最羡慕的就是她。她在念书的时候,有赵琦维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在被我抢走了赵琦维以后,她还遇到了一个对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我费尽心机想要的,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而她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对于陈秒,姜蝉不去评价什么,她看着依偎在她腿边的齐璐:“那你呢,重来一次,你依然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男人的爱情吗?”
齐璐眼睫毛颤了颤:“我不想再将我的这辈子放在男人身上了,在见过你的一些经历以后,我才发现过去的我是多么的狭隘。”
“反正小蝉你会陪着我,我有你,再有这个孩子,还在爸爸的身边,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姜蝉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经历过这么多世界,见过恩爱白头到老的夫妻,也见过像齐璐这样受尽情伤的委托人,可不得不说,还是后者更让她唏嘘。
“爱是平等的,爱人先爱己,幸福的爱情是双方都变地更好,而不是另一方的委曲求全小意迎合。”
“你在说你和赵琦维的婚姻的时候,你用了一个词,失败的婚姻。”姜蝉倚在靠背上:“我认为婚姻不是用失败或者成功来评判的,而是看你幸不幸福。”
“我是不幸福的。”齐璐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是幸福的,我出身权贵家庭,我的爸爸是市长,我的老公后来也做到了厅局级的位置,他对外的名声很好,我似乎是一个成功的女人。”
“可我是不幸福的,我们只是维持着表面婚姻,其实内里非常空虚。你能够想象吗?一个外人眼里的模范丈夫,和自己的妻子从结婚以后就一直分房睡,在家里更是泾渭分明。”
“家里分成了两个地盘,彼此之间互不干涉。需要的时候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回到家后就是最陌生的人,没有任何交流。”
“我做的饭他一口不吃,宁可回来后自己动手烧水煮面。我给他洗的衣服,他后来再也没有穿过,这种长久的冷暴力,让我筋疲力尽。”
“或许我唯一应该庆幸的是,他起码给了我一个脸面,就是他没有在外面弄什么小三小四出来。”齐璐胡乱地擦了把脸:“我知道,是他心里依然放不下陈秒,不管我们结婚多少年,陈秒依然是他心里不可触碰的白月光。”
听着齐璐将这些发泄出来,姜蝉都能够感觉到她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实说这样长久的心理折磨,是个人都会忍受不了。
“我真的忍受不了了,没有子女,没有亲人,爱人更是形同虚设,我心里的苦闷不能像任何人吐露,因为一旦向外人诉说了这些,他的前程就再也保不住了。”
“所以你最后选择了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姜蝉捏着齐璐的手腕,似乎又看到了那一缸鲜红。
齐璐颤抖了下:“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小蝉,我是个懦夫,我懦弱的向别人汲取着温度,渴求温暖,可带来的却是遍体鳞伤,当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逐渐变凉的时候,我觉得我终于解脱了。”
“我无数次地问我自己,我们曾经爱过吗?”齐璐自嘲地笑了笑:“后来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赵琦维他不爱我,他迫于我爸爸的逼迫和我结婚,可他并不爱我。”
“而我却天真地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殊不知这才是一个最大的错误,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你为他做过多少事受过多少委屈。”
“所以,这重来的一辈子,我再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因为我不确定,当我在受过那么多伤害以后,我还能不能经营好婚姻。”
姜蝉叹了口气:“没关系,你现在这样也很好。我们可以先赚钱让自己经济独立,然后再慢慢地丰盈我们的人格,让我们的精神独立。”
“当我们强大以后,世俗的眼光对我们来说已然不重要。你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你虽然经济独立,但是你的精神并没有真真正正地独立起来。”
“就像你自己说的,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是愚蠢的,能够靠得住的永远都只有自己。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齐璐将被子盖好,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说出来真的好多了,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起过,你能够理解我真的太好了。”
姜蝉:“你若是愿意和老齐说,他也能够理解。”
齐璐眨眨眼:“还是不了,说了只会让他伤心难过,本来他工作就辛苦,我也不忍心让他再为我的事情伤神。我都已经重来一次,我难道还不能将我的人生过好吗?那我就真的太失败了。”
姜蝉心软了一下,也许在别人看来齐璐脾气很大,有些娇蛮。可也不是没有优点,她还是懂得为人着想。
只是这些关心都被掩藏在娇蛮的性格下,不去叩开她的心房是看不到她内里柔软的一面的。
姜蝉笑笑:“该休息了,再不睡觉你的宝宝该抗议了。”
齐璐:“我这就睡!”
也许是这一天情绪的大起大落,没有五分钟房间里就传来齐璐绵长的呼吸声。姜蝉坐在卧室前的书桌上,单手撑着脑袋,盘算着以后的计划。
卧室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齐正静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