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自己出事,将别人推出去挡刀,不管别人受了多大罪,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突然被点名,周思浑身一震,低眉顺眼道:“娘娘,户部事务繁杂,娘娘您要地急,想来还要个几天才会完全整理出来。”
“哦?”姜蝉挑眉:“想来周大人是日理万机了?我怎么听说周大人昨晚还在荟萃阁赏花了?”
“周大人,荟萃阁的花想必是格外不同凡响。”英国公抚了抚胡须,“只是因为这个而疏忽娘娘交代的事情,如此不将娘娘的命令放在心上。”
周思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恕罪,是微臣没有尽心办事……”
姜蝉微笑:“没关系,周大人忙,哀家特意为周大人分忧。许公公,你带五六个人去户部,着你们今天下午将户部的所有文件数据都整理出来,送到御书房。”
“至于周大人,”姜蝉琢磨了下:“想必周大人昨日被荟萃阁的群芳迷花了眼,老眼昏花看不清数字了,就先回家休息几日吧。何时起复,再听哀家的安排。”
周思忙磕头:“娘娘恕罪,微臣知错了,娘娘恕罪!”
姜蝉忽然端正了面色:“周大人,哀家生平最不喜的就是庸碌无为,想要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坐稳了,就拿出你的真才实干来,老在哀家面前哭穷算什么?”
“作为一名官员,没有完成上峰交代的事情,却有时间跑去荟萃阁,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够在户部尚书这样重要的位置上待着?”
姜蝉说话毫不留情,这若是在现代,公务员闹出这样的事情,分分钟就取消编制,哪里像现在这样,说出来居然还是一桩风流韵事?
“拖下去!”看周思瘫在地上,姜蝉微微一笑,再度拈起了佛珠,看着格外地和气。
等姜蝉带着许公公走远,剩下的官员们才齐齐缩了缩脖子:“这是第几个了?”
一言不合就撸官抄家的,这位少年太后看着和气,手段可是一点都不柔和。再一想到昨晚周思去荟萃阁她都知道,想来这位太后的眼线确实不少。
看周思哀嚎着被拖了下去,姜蝉也没有立时就安排户部尚书的位置,而是由原先的户部侍郎鲁静先顶着。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人选她要好好地物色一番。
下午,许公公带了十来个小太监到了户部,按照姜蝉传授的阿拉伯数字,将那一沓一沓的账本全都誊整理了下来。
不到傍晚时分,堆积在案头上的账册全送到了御书房。
姜蝉翻开一眼,不由嗤笑一声。做假账也做地专业一些,有些事情一眼就看出来了。譬如说谁家的鸡蛋这么贵,一两银子一个?
得益于强大的心算能力,一本账册看完,姜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许公公和小太监们忙碌了一下午,姜蝉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全部看完了。
青竹过来给她揉肩:“娘娘歇会儿吧。”
“不着急。”姜蝉倚在椅子上,“许公公,将哀家放到这一侧的全部送到户部去,过去的事情自己上奏折老实交代清楚,否则直接送刑部。”
看着那足足有小山高的账册,被撇在一边的只有寥寥几本,许公公不由咋舌,这次户部是要大清洗了?
“是,娘娘!”叫了十来个小太监,又将这些账册抬回了户部。户部的官员们都在,毕竟白天周思刚刚被敲打过,还真没有几个人敢现在就回去。
就算是装的,也个个都装地兢兢业业。看到许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过来,鲁静疾步走了过来:“不知公公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许公公甩了甩拂尘:“咱家可没有什么吩咐的,诺,这些都是娘娘看过了着咱家送来的,娘娘吩咐,凡是被圈出来的自己老实交代清楚,否则就去刑部的大牢说去!”
这话一出口,有几个官员的脸色都变了。随手拿起上面的一本账册,入目的就是鸡蛋一两银子一个,专门被姜蝉圈了出来,一官员的面色更苦了。
这就是他也看出不妥来了,哪家的鸡蛋这么贵,一两银子一个?偏偏这件事还让太后揪住了,这不是给人送现成的小辫子吗?
看这些人面色变个不停,许公公尖着嗓子道:“娘娘交代了,若是自己坦白,娘娘宽宏大量,若是还藏着掖着,刑部可正清闲着呢。”
刑部闲吗?刑部可一点都不闲。刘诚带着刑部的一众官员,从昨天下朝后就一直在忙着处理魏辅仁等人的案子。
有姜蝉给的证据,再有从魏辅仁等人家里搜出来的账册名单以及金银珠宝,那果真是证据确凿。
所以到现在,刑部还在加班加点,意图要将魏辅仁等硕鼠的嘴全都撬开,势必不能够让他们带走任何秘密。
送走了许公公,户部的官员们嘴巴里直泛苦。
鲁静蹙眉,他是户部侍郎,这么多年一直被周思压着出不了头,没想到周思一朝被撸,他暂时代任户部尚书的职位,他必须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表现。
昨天姜蝉提拔新官员他就看出来了,太后提拔的都是脚踏实地干实事的官员,这是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再说这么多年,就因为他不是左相一脉,若不是他自己立身正,估计在朝堂上早就混不下去了。
看其余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