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抬抬手:“知道了,您就安心地和堂哥一起去吧。”
林氏也笑了:“我可是会监督小蝉的,你就放心吧。”
按照姜蝉的性子,那是连姜淼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的,只是顾忌着姜森和林氏在,姜淼才保持着面上的礼数罢了。
说到底还是姜蝉不够成熟,她这个年纪就算是再早熟,也比不过姜森这样久经历练的老狐狸的。当然,要是姜蝉现在就像姜森这样的性格,当初林氏夫妇还会不会过继她又是一个未知数了。
眼看着姜森和姜淼出去了,林氏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最近天气渐渐地转凉了,我看你最近又长高了一些,特意给你做了件里衣。”
姜蝉放下手里的书:“娘啊,你怀着孕呢就少做点针线,我的衣服足够穿了,你身体养好了早点给我添个小弟弟才是最好的。”
林氏被她说地心里高兴,她抿抿唇笑道:“我也不强求一定是一个儿子,要是一个像你这么贴心的姑娘也是不错的。”
姜蝉嘴角翘了翘:“还是男孩儿好,到时候可以顶门立户的,娘你也不用多操心,要是生一个小妹妹,娘你到时候又要操心她嫁出去后过地好不好,有没有受婆家的欺负等等。”
林氏叠好衣服放到一边:“那按照你这么说,确实是生个男孩儿比较好。”
书房里母女俩说着体己话,姜森和姜木出了姜府往镇上新开的私塾走去。私塾就是给小孩子启蒙的,等他们考上了童生之后就要去正经的书院念书了。
按照姜淼如今的水平,给小孩子启蒙是足够的,毕竟是正经地秀才。私塾距离姜森家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还要一刻钟的时间。
姜淼一路上是抓心抓肺地难受,最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进来的时候,大伯父是在考校姜蝉的功课吗?”
虽说姜淼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太对,但是私心里他对姜蝉还是有意见的,具体就体现在称呼上面,毕竟还是个少年人,哪里真能够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姜森瞥了眼姜淼,不去计较他称呼的事情,他也有心在姜淼面前夸夸姜蝉。意思是你们弃如敝履的,如今在我的教导下,已经是远远地甩了你们好几条街。
“不错,小蝉的悟性很好,也很舍得吃苦,虽然才学习了一年的时间,已经能够独立地做出秋闱的试题了,答地还非常好,可惜不是个男孩儿,否则日后定能够飞黄腾达。”
姜淼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没想到姜森对姜蝉的评价居然这么高。要知道姜森可以说是书院里最严肃的夫子了,很少听到他这么的夸奖人。
就算是书院中的佼佼者李逸飞,那也是甚少得到姜森的肯定的。
这大伯父不是故意在他的面前给姜蝉长脸吧?姜淼这么怀疑着,面上就难免带了些出来。
姜森一眼就看出来姜淼的心思,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摸出来几张纸:“这是上一届秋闱的试题,这是小蝉的作答,你可以看看。”
私塾比较偏远,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这一边走一边看也不会撞到什么人。
姜淼接过试题,入眼的就是一笔铁画银钩,姜淼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句:“好字!”
姜森翘翘唇角:“小蝉是极认真的,大冷天的在手腕上坠着一块砖头练字,每天都要练两个时辰,一般人可坚持不下来。”
都说字如其人,这一笔一划地锋芒尽显,一眼就看得出姜蝉的性格是属于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看着就不属于好性儿的人。
仅仅是看到这一笔字,姜淼也能够大致地看出来姜蝉的性格。说来自从姜蝉过继到姜森名下后,他和姜蝉打交道的机会真的是太少了。
如今看到了这一笔字,姜淼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姜蝉和以前是彻底地不一样了。这也让他彻底地摆脱了过去对姜蝉的固有印象,开始重新地审视起了姜蝉。
上一届秋闱的试题有一道讲的是有关于土地制度,让说说对该土地制度的看法。姜蝉也不是大门不处二门不迈的人,也大致地清楚时下的土地制度。
初中历史上有讲过封建社会的土地制度的演变的,在姜蝉看来,时下的土地制度倒是和北魏时期的均田制挺像的。
国家将掌握的土地按人口实行分配。丁男受露田40亩,桑田20亩;妇女受露田20亩,奴婢和耕牛也相应受田。土地不得买卖。受田者年老或死亡,露田归还国家,桑田传给后代。
这算是一种比较健全的土地制度了,因为它从法律上确保了农民有合法的土地占有权和使用权,可是这也有不利的一方面。
因为它提出了耕种一定年限后该土地就归属于农民自身,这在战乱时期能够很好地稳定社会的发展,促使人民稳定下来。
可是一旦社会安稳,人口增加之后,土地兼并的现象就会非常地严重。因为均田制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损害了贵族的利益,那么受苦的还是底层人民。
就拿年前姜蝉去买人来说吧,周山他们一家原本也是良民,自家也是有田地的,可就是因为遇上了土地兼并,又兼之去年收益不好,这才流落成了流民。
这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土地制度不够完善?因此在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姜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