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账目交到陆妍昕手里之前,姜蝉已经全部看过了,郑氏贪墨多少她都心中有数。这不看陆妍昕查出来的和她的结果对上,姜蝉淡淡道:“做的不错。”
陆妍昕坐在她的下手:“是娘教导的好,若不是娘您教我这些,我都不知道打理账目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杨氏歪歪嘴,真的简单吗?反正她是不懂这些。不过没关系,她不懂二嫂懂就好了。比起大嫂来,二嫂简直再好相处不过。
杨氏:“娘,大嫂犯下这样的过错……”
姜蝉也不让杨氏失望:“青竹,你去把大少夫人请来,哪怕她躺在床上起不来,抬也要抬过来。”
青竹得了令,很快就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妈妈出去了。一看姜蝉这个态度,杨氏心里就有了底。当下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和姜蝉拉家常,主要就是京城的各种八卦。
什么某某家的公子看上某某家的女儿了,京城又出现什么新鲜物了等等,别说姜蝉听的确实挺有意思。
郑氏这些年经营着将军府,自然都在各房安插了人脉,老太太柳絮这里自然也有。姜蝉就看到一个洒扫的婆子悄悄的离开了主屋,估摸着是去主屋通风报信了。
这是谁来着?好像是周妈妈?姜蝉垂下眉眼,眼神里满是漫不经心。看她这一路小跑身子骨强健的很,想来她那两个儿子就继承的周妈妈的这身本事。
冲着身边另一个侍女翠竹耳语几句,翠竹点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再说周妈妈,她一路小跑到大房后,就看到郑氏正病恹恹的躺在大床上。看到周妈妈进来,郑氏勉强坐起身:“周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说没事不要来大房吗?”
周妈妈看看四周:“出事了!大少夫人,出事了!”
郑氏不以为意:“有什么大事?府中不是风平浪静吗?”
周妈妈迅速凑到郑氏面前说了两句,还不等周妈妈说完,郑氏人就软倒在一边。她是真的晕了,吓晕了。
正当周妈妈张罗着要叫大夫的时候,青竹领着几个婆子们进来了。看着软倒在床榻上的郑氏,青竹挥了挥手:“妈妈们搭把手,老夫人交代了,一定要把大少夫人带到主屋去。”
大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萧宴麒,羸弱的少年站在门边,抿着唇看着这一幕。青竹看了他一眼:“老夫人交代了,麒哥儿也十岁了,该明事理了,若是遇上了就一起去主屋。”
萧宴麒默不作声的走在青竹的身边,只是小小的脑袋里都是疑惑。
主屋内,看着被婆子们抬进来的郑氏,姜蝉眼神非常平静。
萧宴麒还是孝顺的,这不到了主屋后,他就向着姜蝉行礼:“祖母,我娘病了,能不能让大夫先给她瞧瞧?”
姜蝉看了一眼陆妍昕,陆妍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高大夫,麻烦您给看看。”
高大夫垂眉顺目的站在一边,听到陆妍昕的话后这才背着药箱上前。这老大夫手里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郑氏就悠悠醒转。
刚一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到了主屋。这下郑氏也顾不得自己还病中了,扑通一声就在姜蝉面前跪下了。
“儿媳知错,请母亲惩罚。”她也乖觉,不说自己犯了什么错。
杨氏要说话,姜蝉一个眼神过去,杨氏立刻闭嘴。她这样的人平时最会看人脸色,姜蝉表情一个细微的变化她就明白其中意思了。
要姜蝉说,杨氏这一身本事,不去当官真的可惜了。会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翻脸比翻书快。
姜蝉捧着茶杯:“知错?你何错之有?”
郑氏想着周妈妈之前说的;“儿媳不该贪墨公中银钱……”
姜蝉眯着眼:“仅仅如此吗?”
郑氏不自觉的看向周妈妈,周妈妈话没说完她就晕了,她也不知道婆婆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姜蝉掀了掀眼皮:“你看她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郑氏眼睛转了转:“儿媳不知,请母亲明示!”
姜蝉也不生气,“二房媳妇,你和她好好说说。既然要定罪,总要将证据拿出来,省得你说我冤枉了你。”
陆妍昕也不推拒,因为有姜蝉站在她身后,她胆子也大了一些:“这几日大嫂病了,将军府的事务我和三弟妹协同处理。在查阅往年账簿时,我们发现有做假账的痕迹。”
“经过查证,大房一共贪墨银钱五万两。”
看了看姜蝉的脸色,陆妍昕继续说道:“另外大房还在朱雀街上买了三个铺面,分别是胭脂铺、布庄和杂货铺。这三位管事平时就帮着大嫂打理铺子。”
“大嫂看看这几个管事,不觉得眼熟吗?”杨氏指了指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三个管事,郑氏醒来后根本就没有多看,哪里还会注意到角落里还有几个管事?
在看到那几个管事后,郑氏才是真的害怕了:“娘,我只是想给大房多攒点家底,大房就麒哥儿一个孩子,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爹……”
杨氏甩了甩帕子:“大嫂就是再想给麒哥儿攒家底也不能出去放印子钱啊,那可是犯法的!”
一看到郑氏将萧晋航以及萧宴麒搬出来,杨氏可憋不住了。这些年郑氏没少拿萧晋航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