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沁如轻叹口气,不再管韩齐,继续和林小雅一起看电影。但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韩齐胃痛犯了,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为什么呢?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像顾慎言了,她有些舍不得看到他吃苦头。
当韩齐再一次焦躁不安地转动身子的时候,聂沁如手指夹着银针,隔着衣服精准地扎在他胃部的穴道上。
花姐看到这阵仗有些吓到了,“什么情况?聂沁如,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他看到那根长银针就头皮发麻,而聂沁如就那么扎下去了。
“你干嘛?”
韩齐吃痛,拉下眼罩往下看,一根银针扎在他的身上。他恼火地抬手要拔掉,“我不用你假好心。”
“别动。”
聂沁如手中的银针在韩齐的手臂上一扎,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手一麻,抬不起来了。
“我给你扎几针,缓解一下你的胃痛。否则你极有可能会痛得休克。”
聂沁如看到韩齐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再熬下去,他可能会痛晕过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
韩齐有些吃惊,他的右手居然抬不起来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吃这种亏。
“放心,你的手几分钟后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聂沁如慢慢运针,韩齐能感觉到胃痛缓解了许多。
“你是学医的?”
韩齐对聂沁如突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没想到她不只会打架,还会针灸。
“是。”
聂沁如点头,“等下飞机后,你最好是去医院做胃镜检查一下。你这个胃痛不太简单。”
“老毛病了,我下飞机去买粒药吃就好。”
韩齐看着聂沁如将银针拔出,淡淡地道谢,“确实不那么痛了,谢了。”
聂沁如将银针收好,才看到花姐张着嘴巴,一脸白痴样地看着她。
“你下巴合不上的话,要不要我给你扎一针。”
“不用不用。”
花姐回过神,吓得连连摆手。那么长的银针,他看着就有些害怕。
“韩齐,你没事吧?”
花姐看着韩齐,“你这个胃病必须去看了,再拖下去会成大毛病的。”
“我没事。”
韩齐手恢复能动了,他拉下眼罩,不想搭理花姐。花姐无奈地撇了撇嘴,知道自己劝不动韩齐。
“沁如,你是不是会下意识地把他当成顾慎言?”
林小雅问得很小声,生怕韩齐听到。她知道聂沁如这么帮韩齐,心里肯定是产生错觉了。
“说不会,肯定是骗人的。”
聂沁如苦笑了一下,“等下了飞机,各奔东西。我和他就不会再碰面了。看不到了,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林小雅不知道怎么安抚聂沁如,咬着唇不说话。她真是多嘴,好好地提这个话题做什么?
聂沁如心不在焉地看完电影,见林小雅睡了,她也拉下眼罩,靠着椅背想睡一会儿。
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羊,终于在数到一千只的时候,她入睡了,开始做梦。
梦中的场景有她有顾慎言,本来开开心心的两人突然被迫分开了。顾慎言被一团乌云卷走了,越飞越远。
“不要带走他……不要带走他……”
聂沁如不安地低语着,“顾慎言,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
韩齐本来就没有睡着,聂沁如的声音又一直在他的耳边响起。尤其是她说的话是他讨厌听的,他干脆拿起耳塞将耳朵塞住。
“不要走……”
聂沁如的手拽住了韩齐的手臂,他气恼地拉开眼罩,想训斥她几句,却在看到她满脸泪水时住了口。
他知道聂沁如陷在梦魇中没有醒来,迟疑了一下,抬手轻拍着她的脸,“醒醒,你做梦了。”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动作,让聂沁如幽幽地从梦中醒来。
她拉下眼罩,泪眼朦胧地看到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顾慎言时,猛地伸手抱住他,“慎言,你回来了,你舍不得我伤心难过,是不是?”
“你看清楚我是谁?”
韩齐恼火地推开聂沁如,心里烦躁得要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太过份了,把他当成工具人了吗?
去他妈的!
他是韩齐,不是那个死去的顾慎言,到底要他说多少遍?
聂沁如看清韩齐脸上那个森冷的面具时,瞬间清醒过来了。
她尴尬地坐直身子,咬了咬唇,开口道,“抱歉,我吵到你休息了。”
“聂沁如,我再说一遍,我是韩齐,不是你那个短命的老公。”
韩齐的话毫不客气,聂沁如的脸色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睛里闪动。
林小雅被吵醒,听到韩齐的话,气得开口怼他,“韩齐,你是不是男人?说话这么刻薄?沁如失去老公已经很可怜了,你用得着这样刺激她吗?”
聂沁如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朝林小雅摇头示意,“我没事,你不要说话了,吵到别人休息了。”
“可是他太过份了,他居然……”
林小雅气不过,韩齐说那种话,完全没有考虑到聂沁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