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叶天赐和裴铎前脚抵达,太子元崧被蒋骥搀扶着,左手捂着腹部,腹部被匕首刺中,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袍服。
“来人,赶紧给朕宣太医!宣太医!”元雄看到元崧受伤,瞳孔一颤,随即,连忙提步跑过去,急色询问:“崧儿,你怎么样?”
由于失血过多,元崧脸色惨白如纸,连说话都提不起气力:“父皇,儿臣、儿臣……咳咳……”
见状,蒋骥把话头接了过来,“回禀皇上,殿下听到爆炸声后,连忙带着臣等赶了过来,半路遇到贤王,殿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贤王忽然拔刀袭击殿下,殿下未设防备,被贤王所伤。”
顿了顿,垂下眼睑,“臣等护卫不力,请皇上惩处。”
“咳咳咳……父皇,不、不关蒋将军……咳咳咳……”元崧有些激动的咳了好几声,鼻子里喘着粗气,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无比。
听闻太子是被贤王所伤,元雄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和疑色,“此事交给朕处理,你好好养伤。”
随即命令蒋骥:“扶太子下去处理伤口。”
“多谢父皇。”元崧垂首。
蒋骥应声后,带着元崧离开了爆炸现场。
煊王妃和景王妃姗姗来迟,看到那具破败不堪的尸体,两人登时吓得面色如土,双腿抖如筛糠。
“王、王爷……”煊王妃先一步认出脸上沾满泥土的煊王,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奔了过去,扑腾跪倒,趴在煊王的胸脯上,瞬间哭得泣不成声,“王爷,您怎么忍心丢下妾身……呜呜呜……您要是走了,可让妾身怎么活啊,呜呜呜……”
景王妃认出景王的那一刻,满眼不可置信,双手捂住嘴,泪眼蒙蒙,身子也跟着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不相信地上躺着的是她的夫君,她不相信……
直到元雄吩咐人把煊王和景王的尸首抬回去时,她惊愕地抬起头,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眼珠子瞪得老大,两只脚死死钉在原地,似有千均之重,难以动弹分毫。
眼睁睁看着两个侍卫将景王的尸首从她身边抬走时,她才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一步,唤了声“王爷”后,终于向后缓缓倒去,晕厥。
煊王妃死死抓着煊王的手不放,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双唇:“父皇,王爷、王爷他到底为谁所害?”
“把煊王妃、景王妃送回去。”元雄眸色沉沉,命令道。真凶是谁,元雄心中已有怀疑之人,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回宫处置。
煊王妃和景王妃被送走后不久,御林军统领荆赉带着一队人马到了爆炸现场,还押回一个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正是捅了太子的贤王。
元雄紧紧攥着掌心的圆环玉佩,冷冷看着贤王,眸底的愠怒逐渐燃烧起来:“煊王、景王的死,是你做的?”
贤王脑海中浮现出元崧拔刀捅向自己的画面,那时他便知今日一切皆在元崧算计之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煊王、景王是蝉,他是螳螂,而太子元崧就是那只黄雀。
听到元雄的质问,他浅浅一笑,唇角似乎带着自嘲的意味。
这笑声,落在元雄耳中尤为刺耳,充着红血丝的双眸里面的怒气显而易见,仿佛眼底有两座火山爆发,嗓音更是冷酷无情:“荆赉,将这个逆子关入天牢,朕要亲自审理。”
狩猎大赛,随着煊王、景王的死,拉上了帷幕。
回宫之后,元雄立刻宣召荆赉、叶天赐、裴铎、蒋骥以及大理寺卿进了御书房议事。
荆赉和大理寺卿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出半日,指向贤王的证据便摆到了御书房的龙案上,只不过,那枚圆环玉佩的主人并非贤王。
元雄记得,圆环玉佩是御赐之物,于是宣召了内务府总管。
内务府总管的回答,让元雄龙躯狠狠一震:“你再说一遍。”
“回禀皇上,此圆环玉佩是皇上前些时日赏赐于平宁王妃之物。”内务府总管再次回道。
经内务府总管的提醒,元雄终于记起来这圆环玉佩是他何时赏赐给平宁王妃的。
是她顺利带着楚元漓回到元越当日,他亲自挑选的这块玉佩,让身边的大公公亲自送去的平宁王府。
却万万没想到,煊王和景王遇害一案与平宁王妃有关。
元雄再三思量后,下旨将舒玳荷软禁在平宁王府,无召不得出府。
皇后是在次日知晓爆炸一案的。
听闻煊王、景王死得透透的,且幕后主使是早被贬为庶民的元贤,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如今,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皇子元锦,无人能威胁太子的地位,待此事风波一平,再寻机会去掉元锦,崧儿这皇位便高枕无忧。
及崧儿登上皇位,她便是元越国最尊贵的皇太后。
欢喜之余,脑海中冒出两张憎恶的面容,皇后嘴角的笑容逐渐僵住。
半夏察觉自家主子情绪不太对劲,低声询问:“娘娘,煊王、景王已死,贤王亦活不长久,娘娘应该高兴才对。”
没有她暗中相助,仅凭舒玳荷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提前潜入皇家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