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凌玥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的行为,谢塔敢怒不敢言,嘴角轻扯,“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恕不远送。”凤凌玥举手拜拜,看着谢塔离开的背影,唇角浅浅翘了翘。
这时,楚元漓抱着楚元兮走了过来,问:“玥儿给皇后的药是?”
“止痛药。”凤凌玥挑眉看着楚元漓,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笑容,“止痛药确实可以减轻皇后的病痛,不过吃多了有依赖性,时间一长,那药性也就失效了。而且,里面我加了……嘿嘿……”
媳妇儿坏坏的笑,令楚元漓嘴角一僵,却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加了什么?”
“你凑过来。”凤凌玥勾了勾手指。
楚元漓乖乖把脑袋凑上去,听罢,不由失笑:“玥儿好坏,为夫喜欢。”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凤凌玥“嘿嘿”一声,撅起莹润的小嘴。
楚元漓:“……”
接下来十日,皇后醒是醒了,可只要一入寐,必陷入梦魇。
要么梦见曾被她残害过的后妃,比如舒裳容,淑妃,元惜岚……
要么梦见一些未曾发生过的事,比如她被元雄亲手凌迟处死,被楚元漓施以鞭刑活活打死……
最终,扛不住精神重重折磨,皇后只用了三日时间便凑齐了凤凌玥所需的银钱,堪比一个富饶小国的国库。
这样一笔庞大的财产,皇后不可能兴师动众派人送去渊政王府。
她让人将所有珠宝首饰、古玩字画、黄金白银,全部兑换成了银票,整整装了五箱,且都是趁着夜色偷偷送入渊政王府。
当然,皇后并未完全信任凤凌玥,亲手写了份契约。
凤凌玥根本无惧,豪气的在契约上签下了大名,并递给谢塔:“劳谢公公传话,本王妃一定尽心竭力医治皇后娘娘,不过娘娘病情复杂,医治是个非常繁琐且漫长的过程,叮嘱娘娘千万不要踏出凤仪宫半步,千万不能动怒,一定保持心情舒畅,利于病情恢复。”
“奴才记下了。”谢塔顿了顿,“王妃,奴才冒昧问一句,娘娘的病大约需要多久能痊愈?”
目的已然达成,凤凌玥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强行压下心头的喜悦,故意皱着眉头,小手摸着下巴思索道:“如果解药寻找顺利,大概需要一年,不然的话,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十年,也说不定。”
谢塔震惊得瞪大双眼:“五年十年?”
“也有简单的法子。”凤凌玥又说。
谢塔询问:“请王妃明示。”
“娘娘贵为皇后,衣食住行皆由专人把控,所以娘娘中毒,不可能是娘娘自己误食了毒药,而是有人下毒,只要尽快找到凶手,逼凶手交出解药,那娘娘的病就不是问题了。”凤凌玥不疾不徐开口。
谢塔:“……”
要是能查到凶手,他岂会与她在这废话。
逗他玩呢。
谢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垂眸:“劳王妃尽快为娘娘寻到解药,奴才先回宫复命了。”
“去吧去吧。”凤凌玥摆摆手。
回到凤仪宫,谢塔将凤凌玥的原话复述给了皇后,皇后差点气得背过去。
半夏打抱不平的语气抱怨道:“娘娘,渊政王妃实在嚣张,奴婢都怀疑……怀疑是渊政王妃给娘娘下的毒。”
此话一出,皇后登时脸色大变,紧抓着手边的茶盏,咬牙切齿:“怎么不早提醒本宫!”
她这几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并未深想。
经半夏一提醒,仿佛当头棒喝。
于是,当夜刚入亥时,渊政王府,风起云涌,杀气顿现。
八个大内高手躲开王府暗卫的眼线,成功潜入到了篱落苑。
守在西厢房外的惊风听到动静,低笑一声,并轻点脚尖,跳到了千流藏身的大树干上,用肩膀撞了撞千流的肩膀,看着八个黑衣刺客:“你猜,他们几个能活几时?”
“手痒不痒?”千流兴致勃勃,搓着手笑了一声。
惊风微微一愣:“嗐。你四个,我四个?输了的人,一百两。”
“成交!”
千流的话音落,两道暗色身影“噌”的一声从大树干上消失,稳稳落在八个黑衣刺客身后。
翌日破晓。
“啊啊啊啊啊……”
凤仪宫内殿,传来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
靠坐在床榻边的半夏被惊醒,看到挂在床头整整齐齐八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快要掉出来。
而皇后,两眼一翻,又一次晕厥。
半夏连滚带爬出去寻了皇后的心腹侍卫和太医来凤仪宫。
经此一出,皇后差点嗝屁。
亦明白自己中毒一事,从头至尾都是凤凌玥和楚元漓的手笔。
喝完压惊的参汤,皇后裂眦嚼齿:
“半夏,把契约给本宫拿来。”
“谢塔,请皇上来一趟,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要与皇上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