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漓连眼角都没给她一个,从春花手中拿过一件薄披风披在凤凌玥身上:“今日风大,小心着凉。”
舒玳荷只得收回尴尬在半空的手。
等楚元漓搂着凤凌玥往王府大门走,她脸色顿时黑得比天上的乌云还黑数倍。
王府门前,整整齐齐站了四排下人。
台阶之上,着一袭黑金蟒袍的年轻男子面带笑容,身后站着至少二十个宫人侍卫。
“他就是太子元崧吧?”猜到男子的身份,凤凌玥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楚元漓低低“嗯”了一声。
元崧抬步而下,边走边说:“孤等候多时,渊政王可算是到了。”
声音含着粗犷的笑。
说完这句,眸光落在凤凌玥脸上:“早间就听闻渊政王妃是安凌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楚元漓眸色微变,把怀里人搂得更紧。
“劳太子亲自接本王。”
“奔波一路,本王的爱妃疲乏得紧,今日恐没空陪太子,还请太子先回去。”
元崧脸色僵了僵,可一瞬又笑了起来:“渊政王所言极是,孤不打扰渊政王妃休息。”
复冷冷扫了眼自己的贴身公公:“回府。”
舒玳荷眸色沉沉的看着元崧离开,良久才开口:“邵儿,乐儿,任务既已完成,咱们先回府。”
“母妃,就这样回去?”舒绮乐目光流连在楚元漓高大的背影上,不解地问。
舒玳荷折返,往平宁王府马车方向走:“太子都回了,咱们不好留在这。”
舒绮乐不明白舒玳荷的言外之意,巴巴瞧着楚元漓的身影消失在渊政王府门口,才依依不舍上了车。
回来的路上没找着机会对凤凌玥下手,而今回了皇都,下手的机会只会更多。
在凤凌玥诞下孩子之前,她要成为名正言顺的渊政王妃。
渊政王府占地面积与漓王府差不多,不过装修风格却与漓王府相差甚远,整个院落布局工整,阁楼交错,富丽堂皇,从前院至后院,除了静谧交错的长廊,就是典雅棋气派的殿宇。
满满都是铜臭气,没有半分生活气息。
走近主院,楚元漓扫了眼格局压抑的院子,低声问道:“这院子,与咱们家的,相差太远。过两日,本王吩咐惊风重新修葺一番。”
凤凌玥正有此意,不过还是犹豫了:“这渊政王府像是新盖的,与咱们的篱落苑格局完全不同,要修葺的话岂不是直接推了重盖,得花不少钱呢。”
“自会有人出钱。”
“哦?”要是白嫖的话,那必须得修,“那感情好。”
楚元漓失笑:“小财迷……”
“嘿嘿……我这叫持家有道。”
翌日一早,楚元漓换上一袭暗纹玄袍,便跟着宣召的张公公进了皇宫。
元雄下朝,在御书房召见了楚元漓。
楚元漓面若古井,微微垂首:“见过皇上。”
看到那张与元殇五分相似的脸,元雄心里有种‘斩草不断根,春风吹又生’的不痛快,端详了他半晌,才露出天子标准的笑容:“给渊政王赐座。”
很快,宫人搬来一把太师椅。
楚元漓慢条斯理掀起长袍坐下,“不知皇上宣本王来,所为何事?”
元雄密旨封楚元漓为渊政王,虽然还没行册封礼,却也是名正言顺,可听到‘本王’的自称,元雄脸色掠过一丝不悦,很快又隐去。
“王府可还住的习惯。”
“不太习惯。”
元雄:“……”
那是他命人花了足足半年建造的府邸,没换回谢恩也罢了,还……
元雄浓眉微拧:“倒是朕没考虑周全,委屈了你。”
“这样,皇侄儿有哪里不满,尽管跟朕说,朕派人重新修葺一番。”
楚元漓眉目淡漠,轻点了一下头:“如此,麻烦皇上了。”
“你是朕的亲皇侄儿,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元雄温和一笑,“渊政王妃怎么没进宫?”
楚元漓声色淡淡:“王妃身子不便,无法入宫,还请皇上体谅。”
舒玳荷觉得有关凤凌玥的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所以没有传回元越,因此元雄并不知。
佯装关心的问:“王妃生病了?那得宣太医好好瞧瞧。”
楚元漓扯了扯嘴角,跳过此话题:“皇上亲派平宁王妃前去安凌,接本王回来,是真心实意希望本王做这渊政王,辅佐太子?”
元雄正了正坐姿,一改方才的寒暄语气,用着威严老沉的声音说起当年之事:
“当年,你母妃封后大典那日,你的三皇叔带兵逼宫,意图谋朝篡位,亲手手刃了皇兄。”
说到这顿了顿,脸上满是遗憾之色,“要不是朕及时赶到,从密道护送你母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