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高高兴兴的出城游猎,”在后金皇宫大政殿内,阿巴海脸色不善的跟一众八旗权贵说道。“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阿巴海飞起一脚踢倒了身前的矮几,放置在矮几上的烟灯、烟枪和阿芙蓉烟膏当即洒了一地。“我们的勇士们居然在抽这个东西!这是什么?神仙膏?逍遥散?不,这就是阿芙蓉!南蛮子都禁绝的东西,谁让你们抽的,不知道,会消磨勇士的心智,浪费你们的金钱嘛!”
阿巴海走到德格类的面前,质问道:“你是不是也在抽?”
接替去年年底去世的莽古尔泰出任正蓝旗旗主的德格类低头回应道:“汗王,我当初也试着抽过这种逍遥散,但一抽就头晕不已,所以,没福消受这东西。”
虽然德格类做了解释,但阿巴海还是不放过他:“那五哥在世的时候,有没有抽过?五哥的死,与这玩意有没有关系?”
关于莽古尔泰的死,在场的八旗权贵都知道,那是积郁上火不得发泄造成的,罪魁祸首正是面前的阿巴海,但现在已经不是四大贝勒并尊的时候了,连代善也不得不屈尊于阿巴海的权威之下,听任阿巴海面南独尊,其他人又如何敢顶撞阿巴海呢,所以,一个个都闭嘴不言,看德格类是不是愿意帮阿巴海洗白。
但德格类也是头皮够硬的,所以就听他回应道:“汗王,五哥病重很久了,早就不理正蓝旗的事务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神仙膏、逍遥散,又怎么可能去抽这玩意呢!”
阿巴海脸色愈发阴沉了:“也就是说,五哥病重以来,都是你管着正蓝旗,你对正蓝旗上下抽食阿芙蓉的事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德格类硬邦邦的回复道:“我不知道什么是阿芙蓉,只知道旗里的勇士抽食了之后会减少伤痛,所以,一直是把这东西当药来看的,现在告诉我有毒,怨我没禁止抽食,我不服!”
阿巴海轻笑了起来,然后来到济尔哈朗、阿济格、岳托、硕托、阿巴泰、豪格等人面前轻声问道:“你们也以为阿芙蓉是药吧?”
豪格苦笑道:“汗阿玛,儿子的确以为是药,那些汉人医师读过《本草纲目》的也说,阿芙蓉能治病······”
阿巴海抡起手中马鞭便给了豪格一下:“按照医书的说法,阿芙蓉还能强精呢,要不然,当年万历老皇帝怎么会专门用来配春*药呢!但你想过没有,万历老皇帝后来为什么几十年不上朝,为什么最后又把阿芙蓉当做禁药了?”
阿巴海自问自答道:“因为阿芙蓉吃多了,人就犯困,懒洋洋的没力气,拉不过弓弦、使不得大刀、披不得重甲,你,还有你们,仔细想一想,如果我八旗健儿都变成了软骨头,那我大金的江山还能维持几日呢!到时候,别说明军会找我们复仇,就连那些蒙古人也会冲上来,吃掉我们的血肉的!”
一众八旗权贵听到这,只能跪下来求饶道:“汗王,是我等糊涂,被那汉人商贾欺骗了,还请汗王恕罪,我等一定立刻禁绝阿芙蓉输入。”
法不责众,阿巴海只好高高举起轻轻放过:“也罢,这回是因为你们的无知,所以,暂时就饶过你们了,但一个月内必须在国中全面禁止了阿芙蓉,若被汗廷查出屡教不改,下面的奴才要受罚,你们这些主子也要受罚!”
几人轰然应道:“嗻!”
“都起来吧!”阿巴海让一众贝勒们站了起来,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说,这祥福瑞卖阿芙蓉给我们大金,是有意毒害呢,还是无心之失啊?”
若是前者,那图们江商栈就不能再留了,若只是后者,或许还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改正。
济尔哈朗回应道:“旗下去陡门江采买的奴才说,这神仙膏,不,阿芙蓉,这阿芙蓉,商栈的管事自己也在抽食,看不起他们是有意毒害我大金子民,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阿芙蓉有毒,而是将其当药来卖的。”
“只怕未必吧。”阿巴海知道,各旗权贵与图们江商栈有着重大的利益纠葛,指望他们放弃这条财路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济尔哈朗的解释,他并不认可。“不过,我们也不能不教而诛,这样,派人去告诉图们江那边,若是再向大金子民贩卖阿芙蓉,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好了,都散了吧。”
八旗权贵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一个人背着手站在大政殿上的阿巴海冷冷的凝视着空荡荡的大殿,好半天后,才命令道:“叫佟养性来!”
半个时辰后,后金特务头子佟养性出现在了阿巴海的面前,就听阿巴海问道:“还没有查出祥福瑞的底细吗?”
佟养性回禀道:“奴才曾经以逃奴名义派过去几个人,又以本地部族的名义派人去投靠,但这些人都被瑞福祥送上船,送到别的地方安置了,从来就没有能回来的;此外,奴才派去交易的人还观察到,祥福瑞的人手已经换过几轮了,除了几个负责交易的伙计,现在负责守卫寨子的是一些深眉隆鼻的色目人,再有就是一些倭国人,语言不通,连正常交流都难呢。”
阿巴海冷然道:“这说明祥福瑞的确有大秘密!”
佟养性接口道:“奴才也曾询问过孔有德和耿仲明,的确获得了一些关于祥福瑞的消息,但奴才根据耿仲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