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十月初七(另一个时空是当年九月),郑芝龙在福建外海领受了福建水师海防游击的职务,正式投降明廷。
郑芝龙得封海防游击,意味着他与许心素-李国助集团之间的斗争,最终以他的胜利而宣告结束了----虽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郑芝龙集团依旧无法彻底消灭以福建水师总兵俞咨皋为后盾的许-李集团,但许-李集团已经改变不了式微的结局了----对此,并不甘心的李国助不得不再次前往洛阳求见朱由崧。
然而,这一次李国助倒是离着远远的看见了朱由崧本人,但让他如坠深渊的是,他同时看到了朱由崧身边伺候着的郑芝鹏:“郑老三,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谙用怜惜的目光看了李国助一眼后,回应道:“看到世子爷身前跑来跑去那孩子嘛?”
李国助仔细看了一会,探问道:“敢问李公公说的那个大一点的,还是那个小一点的。”
“小一点的是世子爷的嫡长子,日后福王府的世孙爷。”李谙看着李国助奉上的厚礼上,详细的解释道。“所以,我让你看的,是那个大一点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国助茫然的摇摇头,李谙便又问道:“听说你也是经常往返平户的,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郑芝龙的长子吗?”
李国助眼珠一下子鼓了出来:“李公公说的是,这大一点的孩子,是郑一官的长子,田川家女儿,给他生的那个?”
李谙点了点头,李国助立刻向李谙跪了下来:“孩儿愿奉公公为父,还请公公怜惜!”
李谙摇头道:“我可不敢收你这个干儿子。”
李谙不收李国助做干儿子,一个原因是因为李国助拜的太晚了,属于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来不及的那种,另一个原因是,从朱由崧的安排来看,郑福松日后是要接郑芝龙的班的,那么可以想见,未来整个郑家的海上势力就会变相的控制在福王府的手中,所以,没必要为自己日后找麻烦。
李国助用急促的语气说道:“义父明鉴,郑一官一贯狼子野心,绝不会为小儿女之心性所拘束的,其一旦得势,日后未必就会真心实意顺服世子爷和王府了,王府要担心其反噬啊,所以,孩儿对王府还有用的。”
对于李国助强行尊称自己为义父干爹,李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你的话,我会禀告给世子爷的,但世子爷会不会听,我只是做奴婢的,可保证不了;至于你说你自己对王府还有用,那好,你得现在就表现出你的用处来。”
李国助探问道:“孩儿愚钝,还请义父明示,孩儿该干些什么!”
“先替世子爷查一查,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郑福松。”李谙阴冷的说道。“当然,如果你能把田川氏从平户接来,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福松这孩子会高兴,世子爷也会满意的。”
李国助愣住了,从平户抢一个日本女子出来,看起来很简单,但问题是,田川家可不是普通日本人,而是大豪商,名下的用心棒(护卫)足有百十人,再加上郑芝龙安排的护卫,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把田川氏带到洛阳来,可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李国助也知道,再难,他也得应承下来----他可以先找人来确认郑福松的身份,而不是直接去抢田川氏----否则,福王府的大门就彻底对他关上了:“成,孩儿这就回去,想办法送认得福松的人来洛阳辨认,并尽可能的把田川氏也送来洛阳,与福松,母子相会。”
李谙提醒道:“田川氏的事不必太着急,得保证人平安的送到洛阳来。”
李国助应道:“孩儿明白,孩儿还准备了一份认亲厚礼,还请义父收纳。”
李谙笑了笑:“别浪费钱了,把事情办完了,再说吧。”
李国助只好应道:“是······”
李国助离开了,李谙来到陪着两个孩子玩毬的朱由崧面前报告道:“李国助走了,该交代的事情,老奴已经交代了,但看李国助的样子,并不容易。”
朱由崧笑道:“天下本就没有容易的事情。”
李谙赞同道:“世子爷,说的对,天下就没有容易达成的事情,否则,佛家也就没有求不得一说了。”
朱由崧微微颔首以示对李谙这番话的认可,于是,李谙进一步报告道:“另外,李国助想认奴婢为干爹义父,还愿意奉给奴婢一份厚礼。”
朱由崧哑然失笑道:“倒也是伶俐人呢,只可惜,晚了点,你没拒绝吧。”
李谙把自己对李国助的话说了一遍,朱由崧点头道:“对,就先这么吊着他吧。”
李谙接口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先吊住他再说。”
说完这句,李谙说了一件与李国助到访有关的事情:“世子爷,奴婢刚刚注意到,郑舍人好像连续看了奴婢这边几眼,怕是认出了李国助,这万一,在洛阳当地出了事就不好了。”
朱由崧今天让郑芝鹏到场,一个是为了让郑芝鹏知道自己没有虐待郑福松,并对郑福松视如己出,另一个就是让李国助看到郑芝鹏,进而让李国助明白自己在竞争中落后的原因,但郑芝鹏反过来认出了李国助却是朱由崧没有考虑到的。
所以,朱由崧当即决定道:“你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