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为世子爷贺,为王爷贺,为王府贺!”
朱由崧脸上堆笑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谢友青:“这话说早了,十月怀胎,中间几多辛苦,还不知道能不能瓜熟蒂落呢,而且就算生下来了,七灾八难,要熬到成人也不易啊!”
是的,在另一时空的记录上,朱由崧可没有什么后嗣子孙,所以,本时空,朱由崧虽然已经改变了历史,但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现某种修正的力量。
“好了,不说孩子的事情了,说说你这次南下的情况吧,听说,船场那边出岔子了?”
“是!”谢友青应道:“不知道什么人给王府下绊子,把陈家船场为福海号造的船,拿去运输军粮了,所以,臣下一怒之下与陈家船场结了约,然后在漳州那边跟人重新定了船!”
“等一等!”朱由崧阻止道。“谁给王府下绊子,你找谁去,怎么就跟陈家船场翻脸了?”
谢友青解释道:“澎湖大战,官府从各家船场调船是无可厚非的,但陈家船场明知道福海号背后是顺和店,是福王府,还是把福海号的船交出去,可见下绊子的人正是通过陈家船场着手的,所以臣下担心,就算这件事福海号不追究,下一条船乃至下下一条船,黑手还会通过陈家船场搞花样的,所以,便决定与陈家船场了结了买卖!”
朱由崧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查清楚是谁让陈家船场下绊子的吗?”
谢友青回复道:“臣下急着去别家订船,所以就把事情交待给顺和店泉州支店了,倒也不知道他们查下来是什么个情况。”
由于谛听目前主要分布在黄河及运河沿岸,并主要从属于《毬报》、《商报》、《马报》名下,因此在顺和店系统内,基本没有谛听的人员,有的也只是朱由崧安***的内部监管人员,并不负责外部情报的收集,所以,指望泉州顺和店能搞清楚陈家背后的人,可能性不大。
所以,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朱由崧也不好多少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今年从福建是没办法搞到船了?”
原本今年云梯关福海船场会自产一艘400料的小沙船,宁波那边会交付一条800料的中型沙船,陈家船场会交付一条800料的中型福船,颜思齐这边也会提供一艘二手的中型福船,但眼下若是陈家船场这边跳票的话,今年新增运力就会减少近30%。
谢友青回复道:“搞到了一条二手的千料福船!”
朱由崧好奇道:“怎么搞到的?”
谢友青答道:“听说我在漳泉两地找船,有一个叫郑一官的海商前来拜访我,我跟他相谈甚欢,后来这个郑一官就帮我找了漳州的一家船场,定了明年后年的船,又帮我从他一个朋友那边采买了那条二手千料福船,甚至还帮我找了二十来个操船的船夫呢!”
“郑一官?自己找上门来的?”朱由崧玩味的笑了笑。“有意思,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听说是颜思齐二十八社的兄弟之一,不过眼下出来单干了,据说跟李旦也有些关系,所以知道福海号的背景,希望能与王府搭上关系!”
听谢友青这么一说,朱由崧基本确定了郑一官的身份,没错,此人应该就是郑芝龙了。
故而,朱由崧追问道:“澎湖那边的战事进行的如何了?”
谢友青回复道:“我从漳州回来之前听说红毛夷已经向福建官军乞降了,若是不差的话,报捷奏疏应该已经快到北京了吧!”
其实荷兰军队是当年七月二日遣使求和的,但没有说会投降,也没有说会放弃对澎湖的侵占,因此,时任福建巡抚、亲自指挥澎湖战事的南居益并没有接受荷兰军队的求和请求,而是在第二天发起了总攻。
这场总攻进行了大约十天,荷兰军队抵挡不住,被迫致信南居益,同意从澎湖撤出;南居益见进攻风柜城要塞的战斗中,明军伤亡惨重,因此便同意了荷兰军队在拆毁风柜城后,乘船离开大明海域的请求。
七月十一日起,荷兰军队开始拆毁风柜城,并撤退部队,但直到七月十三日,最后一批荷兰军队才扬帆离开澎湖,而南居益也正是到了十三日那天,才向北京报捷的。
如此一来,等谢友青抵达洛阳时,福建的奏报才到了南京,所以,朱由崧才没有第一时间知道福建已经驱逐了外敌。
“只怕红毛夷尚有与我朝通商贸易之意。”
“世子爷说的没错,臣下也是这么认为的,红毛夷断不会坐视佛郎机独占与大明的贸易的,必然还会想方设法与大明通商!”
朱由崧听罢似笑非笑的看向谢友青:“那这个八面玲珑的郑一官会不会也跟红毛夷有所接触啊!”
谢友青眨了眨眼,回应道:“臣下以为,这又如何!”
朱由崧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好,反正不影响本藩在小琉球的拓殖,也不影响本藩对日朝并东江镇的贸易,这郑一官是不是与红毛夷有勾结,却是无所谓了。”
说到这,朱由崧的表情一肃:“不过,红毛夷既然被驱逐了,濠境那边答应本藩的造船师匠的承诺怕是无法落实了,所以,若是郑一官跟红毛夷有瓜葛的话,且请他帮福海号从红毛夷那边寻几个能造西洋船的吧。”
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