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所有开贷子钱家的人的名字都列出来。”朱由崧考虑了一会,吩咐赵鲁道。“质库和销银铺也算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买卖,不会有太多的民怨,但是贷子钱家,有些伤阴德了。”
赵鲁劝谏道:“世子爷,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第一,王府内做贷子钱家的可是不少,世子爷虽然不惧得罪了他们,但多少有些不便的;这第二,即便王府里诸人不做贷子钱家,可士绅也在做,老百姓一样逃不了盘剥;这第三,王府收地,某些情况下也需要袋子钱家的配合和帮助!”
朱由崧摇摇头:“我没说不做贷子钱家,但要做也是王府来做,不能让他们一个个自己做。”
赵鲁的眼珠鼓了起来:“世子爷,这,这不妥当吧?”
“怕他们因此怨恨我,甚至还会给我下毒?”朱由崧冷笑起来。“你刚才说,王府收地要靠贷子钱家的配合和帮助,那你告诉我,王府夏税过后能收多少地?”
赵鲁期期艾艾道:“这奴婢,哪能说的准呢!”
“说不准就对了,因为道理很简单,那些地最终收到了做贷子钱家的那些人手里,而不是收到了王府的账上,这种损王府利益肥自身的做法,我要是报给父王,你猜父王会怎么处置了?”朱由崧冷笑道。“让他们把各处贷子钱家都交出来,由王府办个新商号统一经营了,每年把利润分给他们,一文铜钱都不会少给他们,但请他们就别在从王府口中夺食了。”
朱由崧这么搞,陈金、段炜等人或许还是会有怨恨的,但埋怨的程度会轻了不少,日后朱由崧再想办法或打或拉的话,倒也能有效的分化,从而相对顺利的接收全部王府事务。
见朱由崧态度坚定,赵鲁只好帮忙做这个恶人了:“是,奴婢稍后就去办这件事!”
朱由崧也是有担当的,不可能让赵鲁孤军奋战,所以,说道:“若是有人说三道四,或阳奉阴违,你且只管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
赵鲁眼珠一转,问道:“那王府官那边呢?”
“一样,”朱由崧斩金截铁的说道。“别说王府官了,就是我身边的人,也是一样,正经生意由他们去,但贷子钱家谁都不能做,另外,也别想着有谁直接到双福号、福庆号拿货,在顺和店拿货也要根据进价,加两成利给他们!”
赵鲁不再迟疑,当即应道:“是,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那说说河洛会馆吧?”
“是,目前河洛会馆已经开出了三十一家,其中二十六家是连屋带地一块买了的,这些河洛会馆直接就开张了,另外还有五家只有地没有屋子,所以,现在还在建造当中,相关字花生意暂时还是由当地的顺和店支店在做。”
河洛会馆就是从顺和店手中接过字花生意的白手套,但不是所有开展字花生意的府都有河洛会馆的存在,这不,某些地方势力强大到福王府也只能作配的府里,字花生意是人家代为经营的,就没有必要在开设了顺和店支店的情况下,再搞一个掩人耳目的河洛会馆了。
“不过,受到朝廷加征辽饷的影响,去年和今年的字花生意都出现了一定的萎缩,盈利都开始降低了。”
其实以朱由崧个人的判断,字花的生意不应该仅仅是萎缩,而是应该出现暴跌,但最终情况却比朱由崧想的要好了太多,这主要是,世道不好,穷人更多的想着一夜暴富,所以,哪怕忍饥挨饿也要购买字花的,并不少见,从而抵消了一部分购买者减少的情况。
“记住,本藩推行字花游戏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盈利,而是为飞票兑付筹备资金。”朱由崧提点道。“所以,不要太过于计较盈利多寡了。”
赵鲁应道:“奴婢明白的!”
朱由崧问道:“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赵鲁知趣的说的:“暂时没有了,若世子爷没有其他交代,奴婢这就告退!”
朱由崧刚想让赵鲁退下,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王府名下有青楼吗?”
赵鲁以为朱由崧已经到了少年好艾的年纪,不由的暗自担心起来,生怕朱由崧要自己替他找美人,由此引来姚王妃的不满和严惩。
只是担心贵担心,但朱由崧的问题不能不回答,因此,赵鲁提心吊胆的回复道:“有的,顺和店在设置税关的地方都有青楼。”
朱由崧摇了摇头:“我是问,在各处支店有没有青楼?”
赵鲁回答道:“各处支店名下暂时还没有青楼,这主要是,当地本就有不少秦楼楚馆,且背后多有势家,顺和店也不好太逞强了。”
朱由崧有些咂舌,这开个青楼也要有强力地头蛇的庇护,这大明哪是什么资本主义萌芽呀,完全还是封建时代的那种做派嘛。
“其他也就算了,想办法在南都开办一家青楼,规模搞大一点,名气搞响一点,也好替本藩打探消息,拉拢民心!”
赵鲁搞清楚了朱由崧的意图,不禁松了口气:“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现在除了飞票,你这边还要搞两件事情。”朱由崧竖起两根手指对赵鲁说道。“第一,海贸的事情,包括在搞船,找船师和水手,在云梯关布局;第二,就是在南都把青楼开出来,然后配合顾鑫以及《南都毬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