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虎啊!”这一日,朱由崧突然换了普通装束,在马国臣、马阁臣兄弟的陪伴下,来到了路通标行。“最近的生意怎么了?”
宁虎回应道:“回小王爷的话,现在标行的人手不够了,正在请示新招一些。”
之所以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主要是顺和店把字花业务拆解出来,分给了河洛会馆,这么一来,原本只要护卫顺和店一处的,现在要护卫两处,人力上自然是捉襟见肘了;另外,新建工场也是要有保卫人员的。
而除了护卫股要加人外,眼下陆路运输线路也从原来的西、南两条,增加了一条北线及一条沿着黄河、大运河行动的水线,所以押运股也要找人了。
朱由崧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招人呢?”
靠顺和店和河洛会馆给的钱,至少护卫股这边是不缺招人的资金的,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新的护卫、标师、趟子手怎么招?
就听宁虎回复道:“小王爷,宁虎不想在从江湖上招人了。”
朱由崧嘴角微微上挑:“不从江湖上招人,难道从军户,从流民处招人吗?”
“小王爷英明!”宁虎应道。“宁虎正是想从军户和流民中招募人手。”
宁虎随即解释道:“眼下的护卫、标师、趟子手虽然武艺精湛,但原本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本无纪律可言,几处顺和店都曾埋怨他们懒散,所以,接下来的新人,宁虎宁可要一些底子干净的,容易受管教的。”
朱由崧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了:“你的意思,日后要把这些人都换掉?”
宁虎咬着牙应道:“宁虎担心这些亡命之徒一旦欲求不满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王府的各处产业,所以,宁虎想着与其日后有变,不如先下手为强。”
宁虎所谓的先下手为强并不是要干掉那些原本的护卫,而是逐渐将其等转变为了枪棒、刀盾、弓箭、火铳等兵械教头,以及执行某种特殊任务的单位,原本护卫工作则逐渐由更可靠的人员来负责。
朱由崧不解道:“不是有亲眷控制在我们手上吗?会本性难移吗?”
标行人员的未成年子女被朱由崧安排在蒙学里就读,女眷中的绝大部分则被福庆号雇佣去生产香皂----皂化反应的过程中需要有人不断的进行搅动,因此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让标行人员的家眷去工作,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而就标行人员的家庭来说,闲着也是闲着,去福庆号工作,还能多一分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宁虎进一步解释道:“那些家眷在我们手上的,当然会另有安置,轻易不会消耗了,至于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则要重点处置。”
朱由崧摇头道:“你的思路不对,这些光棍眼下固然是一个人,但如果我们帮着选了媳妇,日后有了孩子,他们会安定下来吗?我想是会的,既然安定了,那还敢不受约束吗?”
宁虎表情一滞:“这?这好像也有些道理!”
朱由崧笑了笑:“人事股要把这件事重视起来,这样,人家才会真正的归心嘛,还有,那些孩子,蒙学教完了,若是可以就送去管墨艺塾继续培养;如此,若是还有异心的,恐怕就不会太多了。”
宁虎的表情柔和起来:“小王爷说的是,宁虎差一点误了大事!”
宁虎的想法是一般人的思维,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朱由崧的手段略微高级一些,至于谁正确,谁高明,只怕也是需要时间检验的。
“至于你说从军户、流民中选用壮丁充入护卫、标队,我看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牵制一下旧有的护卫。”朱由崧继续道。“另外,标行驻外护卫三年一轮换的制度也要维持下去,这样一来留给那些真有坏心眼的,窗口期就很短了,出事的概率就大大降低。”
窗口期什么的,宁虎是不懂的,但既然朱由崧有万全的安排,他听命就是了······
从路通标行离开后,朱由崧去了福春号的硫磺工场,不过隔着很远,朱由崧就闻到了刺鼻的废气喂,很显然,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污染源。
“去看看,所有人口罩带了没有!”朱由崧给自己带上口罩,然后冲着随车的赵山命令道。“记得,不是随行人员,而是工场里的工人和管事!”
硫磺中毒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轻症时会出现头晕、眼花、视物模糊、视物不清、全身乏力等症状,循环系统会有胸闷、气短、心悸、心前区不适,伴随呼吸困难的情况。
患者还有不同程度的肝脏功能和肾脏功能影响,患者会有少尿、无尿甚至血尿的情况。
严重时部分硫磺会在肠道内转化成硫化氢,患者会有硫化氢中毒的情况,明显表现为中枢神经系统的症状,患者会有剧烈头痛,严重的头晕、昏迷,甚至出现一过性窒息。
所以在眼下防护可以说等同于无的情况下,口罩就成了工人和管事们的第一道防线。
当然,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工人每干三个月就定期轮岗,这样就能避免长时间处在危害环境中了。
“小王爷!”朱由崧正带着口罩视察,负责福春号事务的田轸跑了过来,随即向朱由崧介绍起身后这位来。“这是兵仗局派来监督的段将(名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