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凝是穷疯了吗?”第二天午睡起来,朱由崧从顾鑫口中听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居然连主楼都想着往外卖?这不行。”朱由崧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不差钱才否决了西鄂王府的提议。“各家王府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顾鑫回应道:“方城王府的意思是,既然方城王和小王爷都不能去看毬,西鄂王府也另有想法,所以部分同意西鄂王府的意见,即主楼二层不能让外人进入,但底层或可以改建一下,对外售票,只是这笔钱不能入公账,要入各家王府的私账!”
朱由崧计算了一下:“主楼一层,拼死了按上下两排座,七八十个位子,即便按八十文、一百文卖,又能有几个钱,这两家连这点钱都看得上吗?”
顾鑫解释道:“方城王府和西鄂王府的意思是搞一个比贵宾楼二层略差一点的包间,每间三百文一场,隔个四十间出来,一个赛日也有四十八两的收入,每家也有十六两,全年正赛三十一场,也有小五百两的收益了。”
朱由崧一愣:“有这么多吗?不,卖得掉吗?”
顾鑫回复道:“按姚力的说法,百分之百卖掉也许会有些困难,但卖个八成绝对没问题。”
朱由崧眨了眨眼:“那干脆贵宾楼一层也改了吧。”
顾鑫提醒道:“小王爷,南楼一层实际只有半层,不太好改啊!”
“不用多改什么,就是不再允许贵宾层的各家安置奴仆,把场地空出来,以五文钱一场卖个站票,不多说,每场卖个五十、一百人应该问题不大吧。”
顾鑫觉得朱由崧的想法才是真正掉钱眼里,所以婉转的说道:“如果是这样,倒还不如把毬队和裁判挪移过去呢。”
“站票放在两个毬蓝后面吗?”朱由崧考虑了一会。“有些道理,的确不应该让太多的人进场,免得出了事,逃都来不及!”
说起可能出现的灾害,其实毬场已经做了考虑了,事实上,毬场东西南北有四处大门,真要走了水,四处大门一开,散客什么的能不能逃出去两说,但至少主楼和贵宾这边是有快速撤退的保证的。
朱由崧非要卖部分站票,顾鑫也只好应承下来,事实上,站票真的不赚钱,但对于人气的提升还是多少有些帮助的。
“对了,新毬场建设的怎么样了?”
因为建设时,三家王府拿出来的钱非常有限,所以三府毬场建设的有很大的不足,别的不说,光一个毬场以木质建筑为主,就存在极大的隐患,所以,在蓝毬项目确定能赚钱之后,朱由崧便指示顾鑫在蓝毬会里提议,在洛阳城北另外建设一个蓝毬场,这个蓝毬场将大量使用三合土建筑,只是南北贵宾楼才用木质结构,安全性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而在新毬场建成后,三府毬场会以新毬场的模板加以改建,等出现了两个毬场新建(改建)后,自然而然的就能打一打主客场制并扩容毬队数量了。
“地方已经圈购下来了,工匠也开始进场了。”顾鑫报告道,这个新毬场建造的时候,蓝毬联合会已经成立了,所以,能调配的资源更丰富,但问题是。“由于三府毬场的成功,各家开始在新毬场周边抢购土地,或建设酒楼,或建设商铺,等于抢了毬场的利。”
对于士绅们的抢食行为,朱由崧也罢、其他两个王府也罢,委实不好阻止----当然,拉下脸来也不是不行,但这回激化了藩王与士绅的关系,让已经安定下来的局面再起波澜的。
“吃一亏长一堑吧。”朱由崧苦笑道。“今后再建毬场,就把周边的地都买下来。”
顾鑫觉得朱由崧还是有些不谙世事,所以他解释道:“关键是这地,士绅不卖呀!”
是的,城北毬场能买下来,还是蓝毬联合会内部士绅帮忙的结果,但要这些士绅帮忙,就只能坐视士绅们挖蓝毬联合会的墙角了。
听了顾鑫的解释,朱由崧这才明白自己轻率了,所以,他考虑了几分钟,给顾鑫出了个主意:“毬场准备搞一个接送骡车,直接从孟津、偃师、宜春、嵩县等地拉人去毬场看毬,然后告诉车上的客人,凭车票去毬场名下的酒肆吃饭,可以有折扣和优惠。”
顾鑫没有马上应承下来,而是问朱由崧道:“小王爷,这骡车接送客人是不是要收费?”
“十文、二十文的,你们具体了解一下市面上走这么一趟的价钱,然后定个价,但记得要比市面上的行价略低个一两文,这样非赛日,也好维持生意。”
朱由崧是奔着闭环去做的,自然比一般人要有成本上的优势,但顾鑫却担心道:“相关行会这边怕是会闹腾呢!”
又是行会,朱由崧沉下脸来:“你可以去跟做这行的行会谈,但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毬场的条件,毬场可以把相关线路包给他们做,要么,别废话就看着毬场自己做,谁要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敢阻拦的话,就别怪王府和毬场不客气了。”
朱由崧发火了,顾鑫只能为相关行会默哀了:“是,下官这就去跟行会那边谈,不过,真要以蓝毬会的名义去做这件事吗?不能把利益直接归在王府名下吗?”
顾鑫的意思,既然蓝毬会的士绅变着法子挖蓝毬会的墙角,干脆福王府自己也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