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朱由崧正和皇后黄氏泡在汤山行宫的温泉池里说话,一名内侍近前奏报道。“刘都督有狭西军务奏报!”
朱由崧便跟黄氏交代一声,便从池子里爬了出来,边上的宫人们不敢怠慢,立刻帮朱由崧擦干了身上的水分,为朱由崧穿上了厚实的衣物。
穿戴整齐的朱由崧离开温泉殿,转身来到了自己在行宫中的办公室,只见刘肇基已经候在那里了,于是朱由崧问道:“狭西有什么变化吗?”
刘肇基报告道:“陛下,舒城县侯发来急报称,顺逆主力突然主动放弃了靖虏卫及巩昌府全境,逃往了临洮方向;不过,敌在临逃跑前,一度派遣了大量的散兵游勇,或以小队规模经各处隐秘小道潜入庆阳、宁夏二府境内,或夹杂在逃难百姓行列之中正面闯关,舒城县侯所部忙于甄别和清剿这些小股匪患,暂时无力大规模追击!”
朱由崧考虑了片刻决定道:“顺逆既然已经穷途末路,当小心顺逆狗急跳墙,参军司即刻命令黄得功部将新近来投百姓押往晋南、晋中等地安置,并认真清剿渗透及潜伏匪患,不必着急进军巩昌和临洮;对了,与朱大典处也一并相同指示!”
打散后异地安置,能最大程度避免新近来投的百姓未来降而复叛,而不着急进攻巩昌,则是不露出更大的空隙,给顺军来钻。
刘肇基应了一声后问询道:“收复巩昌后,舒城县侯部便会与川军主力汇合,届时,该如何协调两军关系呢!”
朱由崧想了想,决定道:“朱大典调奉天行兵部尚书,乃为黄得功后盾,川军所部留二万兵马为黄得功指挥,其余由兵部分配于各道。”
不计战损,川军之前还有三万三千人,而黄得功部五万五千,加起来已经占了明军现有野战兵力的三分之一了,但现在是剿灭李自成部的关键时刻,朱由崧不能卸磨杀驴,就只能借口兵粮供应困难,略略消减黄得功的兵马,以免有不测发生。
刘肇基明白朱由崧的担心,便进言道:“二万还是多了点吧,眼下顺逆已经山穷水尽了,完全用不到那么多兵的!”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可功亏一篑啊!”朱由崧这是即当又立。“不过卿说的也对,姑且再调出五千兵吧,否则朝廷还真供应不起啊!”明军收复的地方越多,需要抚恤救济的百姓就越多,因此明军的负担也越重,的确得数着粮食过日子。“就把卜从善和丘钺两部先调出来吧!超过五千的,就让黄得功分给其余总兵!”
调黄得功本部而不是调川军或李过旧部则是为了进一步削弱黄得功对在陕部队的控制力;但这个阳谋即便黄得功洞悉了,也没办法反对的,因为调走卜从善和丘钺时会用安排两人去大道当总兵官或去边军当师长的名义,事关两人的未来前途(油水),黄得功一反对,就会与卜从善、丘钺两人离心离德了;如此,即便最后卜、丘两部在黄得功坚持下未能调离陕西,那黄得功也不能再如臂使指的掌握上述两部了。
刘肇基应道:“臣这就去与兵部沟通!”
刘肇基退下了,直殿监掌印王乾走进来向朱由崧贺喜道:“奴婢给皇爷道喜了!”
朱由崧不明所以的问道:“喜从何来?”
“太医院奏报!”王乾解说道。“惠妃娘娘和丽嫔娘娘有喜了!”
惠妃梁氏再度怀孕,这对于之前丧子的她来说倒是好事,能有效的缓解她心头积郁,所以朱由崧一听眉开眼笑道:“关照太医院务必照顾好惠妃;至于沈氏嘛,第一次怀孕,让周遭多看顾一二。”
朱由崧并没有立刻晋升沈氏为妃,一切还要等沈氏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对了,今天晚上,让康嫔侍寝!”
皇后及淑妃白氏、宜妃邢氏、贤妃仲氏就算了,她们都给朱由崧生下过儿女,不会因为梁氏的怀孕嫉妒什么,但同与沈氏一起入宫的庄氏在得知沈氏怀孕后,一定会不开心的,所以,所以朱由崧决定去哄哄这丫头。
“是!”王乾应了一声想要退下,但却被朱由崧给叫住了。
“慢!”朱由崧喝了茶后问王乾道。“王信是你的养孙吧!”
养孙、养子与义孙、义子不是一回事,前者是要继承香火的,而后者只是不能分润家业的干儿子、干孙子而已!
王乾一惊,但仍乖巧的应道:“是,是奴婢的孙子!”
朱由崧见王乾一副担心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朕记得当初他是与太子一起读的书?”
“是!”王乾应道。“王信的确做过小爷的伴读,当时应该还有另外驸马爷和金公公的养孙金喜、李谙李公公的养孙李荃。”
“现在有生员的身份?”
“是,读书不太好,几次乡试都没有能中试!”
“去国子监读书吧!”朱由崧言道。“根据新的官制,贡监为官五年一迁,虽然慢一些,但也算是正经的出路!”
根据新官制中的约定,恩监为官是可以享受举监为官四年一迁的待遇,但一来朱由崧大幅度减少了给官员的恩荫,使得每一个恩监都算得上万众瞩目,实在不方便授予内宦大监子弟;而另一方面在官制更定后,恩荫实际是被视作非正途出身,所以恩监也得不到实权的官位,某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