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汾阳城东门外挖掘封锁壕的京营士兵们,任容身后的原顺军将士颇有些嫉妒的咒骂道:“这tmd身上有多少铁啊!”
是的,京营这支独立攻城炮团目前展现在任容他们眼前的将士人手一件铁器,或是铁锹、或是铁镐、或是铁铲,虽然都是些工程工具,但也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但这些并不是任容及他的部下们嫉妒的原因,真正让他们垂涎三尺的是,京营官兵们人人身上都有一件布面铁甲,这就超过了他们对辅兵的想象,让他们生出了同人不同命的怨怼。
由于周围还有高杰主力在看着,所以任容及手下只能强忍下抢掠京营独立攻城炮团一把的念头,而在一边以“不屑”的口吻点评着京营炮兵们的行动:“哥,你说他们傻呵呵的在干啥呢?不是说要攻城吗?难不成是要挖地道吗?但看着也不像啊!稀奇古怪的!得,咱们就当看个猴戏吧······”
别说任容和他部下看不懂京营独立攻城炮团的做派,就是汾阳城头上的展如龙也对京营独立攻城炮团的行为有些迷惑,甚至产生了与任容部一样的想法:“明军这是准备挖掘地道了?你们去搞几口缸来,日夜监听,不能让明军图谋得逞了!”
展如龙身边的顺军将领回应道:“回都尉的话,缸一早就准备好了,但我瞅着明军不像是挖地道的样子!”
展如龙扭头看了看说话者:“马秀才,你凭什么说明军不像是挖地道?”
外号马秀才的马掌旅回复道:“正常挖地道攻城那不是得背着守军偷摸着干嘛,哪有城外这支明军这么声势浩大的做给守城者看的?还有,都尉您看,地道地道,挖着挖着就要下地的,但明军这挖的,怎么看都是奔着城墙来的,根本没有下地的样子。”
展如龙眉头一凝:“你的意思是,明军是准备一路挖到城壕边,然后派人摸到城壕里,然后出其不意夺取羊马墙吗?但费这么大气力,就为了夺取羊马墙,值吗?”
之前的战斗,任容等新附明军就曾几度夺取了羊马墙迫近到汾阳城真正的城墙边展开等城作战,甚至部分地段的羊马墙都被任容他们给拆了,因此明军实在没有必要再通过挖掘地道的方式迫近城壕和羊马墙的。
马秀才摸了摸头:“都尉,我可没说明军这挖的沟是奔羊马墙来的,我只是说,他们可能是冲着城墙来了。”
展如龙没有否定马掌旅的判断,但也实在看不出明军把沟挖到汾阳城墙边有什么意义,所以,摇了摇头,丢下一句“看紧了,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报”后,就带着疑惑离开了东城。
啥?既然觉得不对,展如龙、马掌旅他们为什么不率兵出城驱散正在挖沟的京营独立攻城炮团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展如龙的老底子目前只剩下三千不到了,剩下都是城内百姓组织的乡兵,这些乡兵守城或许还勉强可以,但出城野战那是想都不用想了,而展如龙又怀疑京营独立攻城炮团的挖沟行为只是为了引诱使其率领顺军老兵出击----任容等新附明军可就明晃晃的站在二里地外呢,顺军老兵若是中计出城,想来明军的救援部队转瞬就到----所以,在看到京营独立攻城炮团的行动尚且无害后,展如龙就只是先视而不见了。
展如龙没有头绪的走了,但他内心一直有些不安,所以当天午后,他又来到汾阳东城巡查。
可等展如龙再次看见明军挖出的壕沟时,脸色顿时大变:“明军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是的,京营独立攻城炮团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已经挖出了五条平行壕沟,这些壕沟每条都能让两辆马车并行,并且这些壕沟都已经挖到了距离汾阳城外护城河外堤不足五十丈的地方,若再算上护城河的宽度、羊马墙到城墙的宽度,这些壕沟停下来的地方距离汾阳东城城墙也就八十丈(272米)左右,其中距离汾阳东门景和门的外凸瓮城的东墙更是只有不到七十丈(238米)的距离了,这样的挖掘速度,在冬季冻结的土地上,简直是匪夷所思。
“回都尉的话,明军挖掘前先用烧滚的热水浇土化冻,然后才全力挖掘。”一旁的马秀才报告道。“真可谓不惜工本。”
“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报告!”展如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有些冤枉马秀才了----京营独立攻城炮兵团的挖掘速度虽然很快,但并未对汾阳城防造成任何的威胁,马秀才不报告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急忙转移话题道。“明军怎么没有继续挖?”
马秀才苦笑道:“明军应该是吃午饭去了,得吃完了再继续干!”
“一天三顿,倒是奢侈!”这个奢侈的评价不但出现在展如龙的口中,还出现在任容等新附明军的口中,但这都属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行了,本都尉就不走了,且看看,明军接下来会怎么挖!”
等了大半柱香后,明军京营独立攻城炮团的官兵们吃完饭回来了,但这些明军官兵并没有继续向汾阳城方向开挖,而是90°调头后,沿着与汾阳城平行的方向展开了挖掘。
“这又在搞什么鬼呢?”展如龙越看越不能理解。“难不成是想挖一道封锁沟?”展如龙越想越觉得明军是准备在东城方向挖一道封锁沟。“神神鬼鬼的,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