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光元年六月七日上午卯末(07:00)前后,基本完成了沿途清扫工作的京营主力开抵武昌(府)城下;同日,孙传庭率领总计三万陆师也抵达了武昌,实现了与京营主力的汇合;随即,明军沿着武昌府城北、东、东南三面城墙建立起来相对严密的包围圈。
“孙卿,接下来,朕准备秘密率领京营主力北渡长江,配合靖南伯所部夹击闯逆主力,所以,接下来这出戏卿可要替朕唱好了。”
孙传庭一皱眉头:“陛下,若是京营主力越江北上的话,武昌城下的兵就太少了,很容易被闯逆集中兵力逐个击破的;而且就算守军防御严密,守住了各处营寨,也未必不会让闯逆余部突出重围。”
朱由崧笑道:“通山京营和兴国京营已经奉命开来了,最多两天,就能抵达武昌城下,这就有一万多兵马了;此外,江西卫所兵和马进忠、卢鼎两部也已经折返回湖口乘船来鄂,这又有一万多兵马;再不行,让黄蜚部调五千水兵上岸充壮军威也是可以的;如此,卿以为兵力依旧不够吗?”
孙传庭算了算,如此一来,不管这些兵能不能打,至少武昌城下的明军总数依然能维持5~6万人的规模,的确可以唬住兵力不足的武昌城内顺军了。
但饶是计算出自己兵力够了的孙传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道:“陛下,臣以为或可以对武昌城内进行劝降,如此,即掩饰了我军暂时无力攻城的真相,也多少能分化城内守军、动摇闯逆余部坚守的信心。”
朱由崧笑道:“可以,就按卿的意思去办吧,至于具体操办嘛,何卿,你来做这件事。”
何腾蛟出列道:“臣遵旨,但请陛下示下,臣该如何给城内闯逆开条件。”
朱由崧冷冷道:“优势在我,时间在我,能保证不杀降,就是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何腾蛟微微松了口气,是的,招降顺军这件事做好了也是麻烦,万一日后有人秋后算账,说何腾蛟给武昌顺军的条件太宽厚了,那可是让何腾蛟百口莫辩的,所以,朱由崧能给主意是最好的,若是朱由崧丢一句“朕信得过卿,卿全权负责”的话,那才是要命呢。
所以,何腾蛟立刻应承道:“臣明白了,闯逆若有什么要求,臣一律打了回票。”
朱由崧似笑非笑的回复道:“不必一味强硬,卿可以跟闯逆索贿嘛,这样可就更真实了。”
何腾蛟吓了一跳,急忙低头道:“臣不敢以私废公!”
朱由崧摆摆手:“这不叫以私废公,这就奉旨敲竹杠,要知道武昌城里据说有上千万两闯逆从北京搜刮而来的银子,这对朝廷很重要,务必逼城内顺逆完整的交出来。”
何腾蛟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应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由崧挥挥手:“诸卿且去休息吧,今后几日,就要麻烦卿等把戏唱好了······”
孙传庭和何腾蛟等人退出了朱由崧的御帐,等他们前脚刚走,万世后脚就进来报告道:“皇爷,方国安拿下了,不过方国安一直叫屈,说他没有参与叛乱,奴婢以为,就当时情况来说,方国安所言可能是真的,因为事情发生那么多天了,方国安多少应该收到了消息,但在驸马前去是却没有丝毫抵抗。”
“没有抵抗,并不说明方国安心中没鬼,万一是自知不敌呢?”朱由崧冷笑道。“还是让北镇抚司好好审一审再说,另外,吴淞营普通将士及家属全部发往海外,等这一仗打完了,黄蜚部、巡江水师、操江水师及部分留用的左军水师官兵要全部打散重编,设立新的巡江、操江、巡湖部队。”
不待万世说些什么,朱由崧又补充道:“另外,立刻新设小琉球水师,下属小琉球分舰队和舟山分舰队,其中小琉球分舰队母港放在基隆湾,舟山分舰队母港放在定海,相应支出,一律走内库的账目。”
新设小琉球水师的目的当然是分宁虎的权、不让济州水师一家独大,但未来也可以用小琉球水师舰船为主力,集合福建水师、琼州水师,共同驱逐荷兰人、收复小琉球南部;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攻打菲律宾、巴达维亚等地,恢复大明对东南亚海域的控制权。
万世应道:“是,奴婢这就把皇爷的意思传达给韩公公知晓。”
“等一下!”朱由崧叫住了准备退下的万世。“北方有进一步的情报吗?朕总觉得后脖子发凉,担心清虏会在我们消灭闯逆的紧要关头,再度攻来。”
万世想了想回复道:“目前清虏在洛阳驻扎有博洛部五千兵马,其中八旗兵大约八百,而八旗兵中的真满洲兵大约二百;另外贝子屯齐驻兵平阳府,所部兵马约六千,其中八旗兵也仅有七、八百人,真满洲兵二百余;此外,清军主力都在卫辉,计有济尔哈朗所属三万余人,但这三万人中,八旗兵最多三千,真满洲兵只居三一而已;可以说,以上兵马,防守有余,进攻却是不足的。”
朱由崧摇头道:“三千八旗兵为骨干的三万兵马已经足以对刘肇基、尚可喜两部形成威胁了,应该立刻警告两部,以稳守为主,不能盲动,必要时,可以舍弃新复开封、归德境内各城,仍退回南直隶固守。”
目前朱由崧的策略是用尚可喜和刘肇基两部防住北面的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