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讬还是有些不安心,只是他还没有出言反对,帐外又传来了报告声:“大帅,东路军庄亲王派人送来急报。”
多尔衮下令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名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多尔衮一见此人,表情就有些诧异:“喀克笃礼,怎么是你来了传信的?”
身为正白旗甲喇章京的喀克笃礼向多尔衮及豪格、硕讬行礼后,向多尔衮报告道:“睿亲王、肃亲王、硕贝子,出事了,正红旗廉明部以下五百余兵马被祥福瑞所部歼灭在幹兰河卫旧地了,只有两骑蒙古兵逃出来报信。”
多尔衮们大惊失色,当即质问道:“什么时候?祥福瑞动用了多少兵马?”
喀克笃礼回复道:“八月二十日前后,至于用了多少兵马,逃命的蒙古兵说不清楚,可能是五百,也可能是六百!”
“不可能!”豪格大吼道。“五百打六百,什么时候我们大清勇士也变成跟南蛮子一样的软蛋了?”
多尔衮却问道:“幹兰河卫旧地在哪里?”
喀克笃礼看了看挂在多尔衮大帐里的地图,伸手一指:“在锡霍特山里,靠近南海边的地方。”
多尔衮一算时间,吃惊道:“应该不是出现在牛满河的祥福瑞军,这么说,祥福瑞的兵力绝对没有我们刚刚推算的那么少。”
由于这么一来彻底推翻了豪格之前的判断,因此豪格再次质问道:“五百打六百,这个能确定吗?”
喀克笃礼没有直接回答豪格的话,而是反问多尔衮道:“睿亲王,牛满河出什么事了?”
索海部被歼灭的事虽然还没有确认,但被“祥福瑞”击败却是大概率的,所以,多尔衮本来就要报告给皇太极,并通报给济尔哈朗等人的,故此,面对喀克笃礼的提问,多尔衮没有隐秘,直接告知道:“镶黄旗的索海部在牛满河被祥福瑞给击败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索海手下的五百人还剩下多少来,正派人想方设法去搜寻和接应呢!好了,你也别光问我们的事,先回答肃亲王的问题。”
“嗻!”暗自惊心的喀克笃礼应了一声,回复豪格道。“根据逃回来的蒙古兵的报告,在别的地方,六百兵对付我们大清兵六百是不可能的,但在出事的虎林寨那边却是有可能的。”
喀克笃礼随即解释道:“正红旗廉明部三百兵,当时与后援的彦文邴部三百蒙古兵并非在一起,前者已经深入幹兰河卫旧地搜括伊彻满洲百姓了,后者在虎林寨扼守后路,且后者当时只剩下一百五十骑在手边,其余部队或押解已经搜括的伊彻满洲百姓去往宁古塔,或正在向廉明部押送粮草的途中。”
喀克笃礼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说道:“扼守虎林寨的彦文邴部先是被诱出了寨子,损失了五十人,剩下的兵面对六百余敌军的进攻,根本不能抵达,便舍弃了寨子,全师向东与廉明部汇合,只派遣了三名骑兵退往比兴河谷待命,以便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向东路军大营报警。”
“而虎林寨是廉明部的唯一退路和补给通道,廉明部不想饿死,就一定会率兵回去重夺虎林寨的,敌人依托城寨,以逸待劳,是极有可能击败廉明部及彦文邴部残余兵马的。”喀克笃礼一脸哀痛的说道。“退到比兴河谷待命的蒙古骑兵整整等了七天,都没有人过来与他们联络,他们不放心,便回虎林寨探查,结果在路上遇到当地索伦部族追杀的正红旗兵丁,这才知道廉明部和彦文邴部全军覆没了。”
“接着他们想带着正红旗旗丁回博和哩大寨报信,却被数量众多的当地索伦部族袭击,最终只有两名骑兵逃出来、逃回了博和哩。”事情到这里说完了,喀克笃礼最后总结道。“东路军前前后后丢了九百多兵马了,庄亲王、豫亲王他们已经着急上火了,特意派奴才过来提醒睿亲王你们,外出的部队一定要小心,但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对于只有6000兵马----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后勤兵----的东路军来说,损失900人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这已经占到了总兵力的15%了,占一线战斗兵的比例更高,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东路军实际已经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
而对于总兵力9000人的东路军来说,500人的损失,也占到了总兵力的5.5%,也不是什么小数字了,但对于多尔衮们来说,更麻烦的是,幹兰河卫旧地之战证明了“祥福瑞”在东线还有一支可供机动的部队,且这支部队与东线的“祥福瑞”军一样,是敢于与清军野战,并在一定情况下,可以战而胜之的强军,这就麻烦大了。
因此,多尔衮叹息道:“行,事情我知道,你休息一下,就赶回去吧,正好把索海部失败的消息告诉庄亲王他们,也省得我派人通报了。”
喀克笃礼刚想退下,硕讬插话道:“你回去后,顺便问一下,江上有没有船从西面驶去博和哩,并在博和哩卸下兵马的,如果有,让庄亲王立刻派人通报我们!”
喀克笃礼记了下来,然后退了下去,多尔衮便问硕讬道:“你的意思是?”
硕讬苦笑道:“我们大概率是判断错误了,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