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欢天的锣鼓喧天,街上小贩都放下手中细活,纷纷欢呼呐喊,我与爹爹姨娘站在宇文将军府门前,看着远处骑着骏**旋的保笙,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世人夹道欢迎,皆是恭贺和绪郡君战功赫赫,平闻城战乱,荣耀满身。
马蹄声声踏至宇文府前,保笙身穿白色铠甲翻身下马跪地,“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未能待在家中常伴左右,请父亲母亲原谅。”
众人围在宇文府前,皆道,宇文将军府和绪郡君,文武双全,忠孝两全,百姓敬佩,得圣上爱戴,是宇文将军府大幸。
爹爹和姨娘身着最华贵的衣裳,姨娘的眼泪已经决堤,爹爹红了眼眶,“好女儿,快起来。”
保笙站起身来,对身后百姓说道,“多谢各位,保笙定不负各位期望,誓死护卫家国平安。”
说罢,保笙踏进宇文府,爹爹让下人洒了些细碎银两打赏恭贺的百姓,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进府,后面跟着圣上的赏赐,络绎不绝。
途中,保笙过来握住我手,“姐姐最近过得可还好?”
“很好。”我反握住保笙的手,她不过小我两岁,手上全是茧子,本是该光滑细腻的年纪,手背也都是开裂的皮肤。
可见战场不好过,尤其是保笙,她还是个女孩子。
轻轻抚摸着这双手,我很是心疼。
保笙看出,急忙把手抽回,大家都熙攘着往前堂走。
“弘明哥哥。”保笙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前堂前的弘明,大家顺着保笙叫喊的方向看去,弘明一身素衣,正站在前堂门口。
保笙有些兴奋,向弘明奔去,我跟在爹爹姨娘的队伍里,混迹在人群里面。
“弘明哥哥,你是专门来恭贺我的吗?”保笙难掩眼中情绪,弘明却略过保笙,眼神在后面的人群中寻觅。
弘明眼神一定,略显怒气,好像是找到了,这才回过神来回复保笙,“听闻和绪郡君平乱归来,战功赫赫,弘明在此道贺。”
保笙低下头去,有些害羞,回礼竟都忘了。保笙这幅模样很不常见,或者说,保笙第一次见弘明,便是这幅模样。
那年十六岁,我与保笙一起去参加皇宫的涉猎盛会,说到涉猎,多半也都是男孩子的玩意儿,女孩子都在盛会上举酒言欢,或是各有各的小心思,谁比谁穿的华贵好看,谁比谁的胭脂又好看多少,无非就是这些。
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保笙从小习武,更是对这些毫不在意,于是我们宇文将军府两姐妹,成功被一群达官贵人的小姐排外,只有个别府上的夫人畏惧宇文将军府的权威来找我们说几句闲话。
很快大皇子弘毅骑一棕色汗血宝马归来,说是大皇子,其实是当今太子。
圣上年岁已到古稀,早该立太子之位,群臣建议之下,大皇子是嫡长子,是毫无疑问的太子。
太子翻身下马,马匹上驮着一断颈梅花鹿,三五只兔子竹鼠,好不威风。
“好!”这不,盛会席上便有太子之帮呼叫呐喊,“太子真是武涛卓绝,实在是快哉!!”
宫人将那些狩猎回来的猎物系上红色飘带,代表是太子所猎。
“好什么好,这梅花鹿乃是灵性之物,这太子如此蛮横取其性命,也不怕倒霉。”保笙向来直言直语,我清了清嗓子,示意保笙别说了,在席达官贵人可多,被人听去了可不好。
保笙似乎还没意识到,继续说着,“定要猎些野猪飞鹰回来,才算是真正的武猎。”
爹爹似乎也听见保笙一番言论,“保笙,女子家家,不可妄言。”
爹爹在朝中一直是中立,说是中立,不如说是跟皇上站在一起,立太子时爹爹没有出力,大皇子的确不凡,立为太子也无不当之处,只是这心性,还需修炼。
“小姐这番话,弘毅甚是喜欢。”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明明刚才还翻身下马,现已卸下戎装,举杯与官宦共饮,自然也把保笙的话尽数听去。
我心中一凉,这下完了。
听闻太子殿下虽是嫡长子,但他心性饕餮,做事狠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凡是与他对抗之人,最终都不明原因惨死家中,所以世人害怕,今日一见,传闻似乎是真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太子,从前私塾里,太子从不与我们待在同一私塾,皇上派了专人教导,所以我也从未见过他。
太子的眼睑之处微微一颤,似是不想放过保笙,我心中一颤,“太子何须与一女子计较,太子文韬卓绝,岂是我们常人可攀。”
“宇文将军,两个女儿,一个教导有方,一个为何生的如此蛮横。”太子举杯一饮而尽,虽是与爹爹说话,眼神却不曾在爹爹身上停留半分。
他的眼中,似乎根本没有宇文将军府。
“厚颜无耻。”保笙从小脾气倔强,这些话,她是听不得的。
此刻怕是早已气胀了脑袋。
“好骨气。”弘毅难得将目光放在保笙身上,“既然你如此刚烈,不如姑娘乘马而去,给本太子猎些野猪飞鹰回来如何?”
“太子,不可。那森林中危险密布,小女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太子切莫与她一般见识。”爹爹半扣俯身,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