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唯一的活物也走了后,归檀脸上都是百无聊赖的表情,独自一个人坐了半天起身拉上厚厚的窗帘躺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她起身揉揉惺忪的眼睛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刚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是从未发生过。
“谁呀?难道是小黑的恶作剧吗?”归檀嘟嘟囔囔着伸出半个身子朝门外看,门外面也是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没人打了一个哈欠转手关上门,半闭着眼往床一扑睡了过去,就在她快要睡熟的时候,耳边响起叮铃铃的嬉笑女声,声音说不出的娇媚柔润,还伴有咿咿呀呀的生涩难懂的老调唱词。
归檀睡不住了再次坐起身,仔细打量黑漆漆的房间,屋里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她睡觉的房间最多也就二十平方左右,又是从小睡到大的地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的知道房间的各个角落。
嬉笑的声音越来越欢快了,娇软的声音里还带了些许的嘲笑,“笑什么呢?大概是笑自己胆小如鼠的样子吧!”归檀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睡的这屋还是按照老式房子建的,整个房间大部分都是以木料为主,除了地板是用石料磨出来的,与整体建筑显得特别的突兀不搭调。
点亮一根蜡烛举着走到房间各个位置看一遍,房间也通电用电,总体用灯的时间还是很少,毕竟是工作的性质特殊,房间里大多的东西是见不了强烈的白织灯、和充足的阳光,因此她也习惯了用蜡烛照亮走动。
“你是在找我吗?软软的声音笑嘻嘻的问归檀,她甚至还能听见微弱的心跳声。
归檀也没回话,依旧拿着蜡烛在有限的空间里寻找,屋里几乎被她翻了一遍,没有任何的东西是跟女声沾边的,找到最后垂头丧气的回到床边坐着。
耳边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这次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欢快了,多了一丝冷然寂寞。
“你是谁?要做什么?”归檀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是你呀!你听不出来吗?”女声悉嗦几声逗笑起来。
“我一个没人要的鬼娃儿,你又何必拿我逗趣呢?”
“小可怜没人要你吗?没关系我要你了,”女声一本正紧的说完。
“我是我们掌柜子捡……”归檀呆愣愣的看着床对面的梳妆镜,昏黄的铜镜里她正在一张一合的说话,左手翘着兰花指不停的在拂头发,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诡诞的神情,“你……”
“你找到我了小可怜?”镜子里的归檀眉眼弯弯的笑问道,寡淡苍白的脸色做些搔首弄姿的动作,看着既别扭难看又说不出的恶意。
归檀三两步跑到镜子跟前,手里的蜡烛火苗几乎烧在了镜面上,镜子里的人还在格格的笑,她满满的一脸笑容,眼里却冷的像冰刀一样没有温度。
“别傻了,你烧不到我的,小可怜你把身体交换给我呀?你不是想要寿命吗?你把身体交换给我了,你想要多少寿命我都给你找来……”
归檀愣神片刻,“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她对小黑常说的话吗?怎么现在天道好轮回了?”
“你画大饼也太没有水准了!干巴巴的两句我就把身体交换给你太不现实了,你应该跟我多学学,你看我给小黑画的饼又大又圆又吃不完,”归檀说完拿起旁边的黄布盖在了镜子上,吹熄手里的蜡烛上床躺下。
突然镜子上的盖布被揭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向她,一个面目狰狞拴绳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开,对着她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归檀疼的哇啦叫的猛然坐起来,房间还是那个漆黑的房间,她摸索着按开了电灯,走下床来到镜子跟前。
里面除了她惨白汗淋淋的脸,别的什么也没有,抬手摸向左侧的脖子,那里隐隐的还能感觉到疼痛,要不是皮肤好好的连个红点都没有,她几乎以为自己被饿鬼给吃了!
放下手摸向镜子,汗潮的手心传来凉感,坚硬的镜面光滑的都冰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找上了我!掌柜子不在,小黑又被自己怂恿出去了,现在想找人问问都找不到,”归檀现在有点后悔怂恿小黑离开了,回身走到床边继续歪躺了过去,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夜里十点才关上。
夜里她没什么精神的坐在柜台后面,来回拿着玉镯子在台面上滚动,阴阳裁缝店并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
这种店就像古董店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般来的都是熟客的居多,或者熟客卖东西求事灵验了,才会介绍新客过来,因此裁缝铺也一直不缺生意。
“小二,今天为什么不挂灯笼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吊儿郎当的抽着烟看着归檀。
“唉!三流哥我遇到麻烦了,”归檀说完收起手里的手镯对门口的人招手,一脸沮丧的表情说不出的烦躁
“你……?什么麻烦?”李三流疑惑的抬脚走进来。
李三流是隔壁胡同的人,家里开了一个古玩店,他爸常年不着家的满乡下乱窜负责收东西回来,他在家没事负责找人卖,古器玩物分明暗两种,明的就是家里传下来的那些,或者意外之财捡的东西,这些东西年代久了也不会生灵,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