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荒废的大楼,远远地看了费奥多尔一眼。
记忆中的那个小孩已经长高,站在圆圆的月亮前,月光模糊了他的神情,从池泽言的角度,只能看清他长长的披风,在月下飞扬。
池泽言伸出手,在虚空中揉了揉影子的头,看来这些年,费佳过得不错,阿妈应该放心了。
随后他转身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没想到刚经历月下无声的凝视,转头他就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遇到了十岁以前的费佳。
按照信上所记载,费佳还有几天才到十岁。
费佳的生日是11月11日,还未到最冷可以下雪的时候,但这座山却积满了大雪,想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与现实同步。
或者说,他们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同步。
信上说,太宰治并没有告诉他进入这个异空间的原因,但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牵扯进了费佳。
他的老朋友里,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那人名唤伊坂幸太郎。
和留下信件的十六岁池泽言不同,二十一岁的池泽言不需要用纸笔,在字里行间中留下自己的疑问和猜测,在坂田银时说出委托一词的时候,他就能理清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费佳那小子做了什么,引得他异能力暴走,伊坂幸太郎无奈之下,只能发动[金色梦乡]将他关起来,而他的[四维虫子]暴走后无差别攻击,在和伊坂幸太郎的异能对抗中,牵动了时空,把快要十岁的费佳拉了过来。
至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应该是因为在事发现场,不小心被牵连进来。
不过为什么,系统会消失?池泽言垂下了眸,他不记得伊坂幸太郎的异能力空间,可以屏蔽系统啊……
池泽言一边思考着,一边推开了餐厅的大门,热气扑面而来。
奇怪?怎么有一股糊糊的味道?
池泽言寻着味道看去,发现在一张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碗发黄的粥,年幼的费奥多尔正用自己的身躯,牢牢地护着那碗粥,娇小的太宰治正和中原中也在旁边吵架。
太宰治一边怼中原中也,还一边尝试用自己的小短手去打翻费奥多尔的粥。
“中也,你是不是害怕了?”太宰治眉毛轻轻扬起,阴阳怪气的拉长语调:“天哪!中也你该不是害怕了吧?”
中原中也的瞳孔一缩,身上亮起了红色的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哈?青花鱼你在开玩笑吗?”每个字都蕴含着咬牙切齿的怒意,“老子会怕你?”
力道之大,把趴在桌子上护着粥的费奥多尔,和一旁的太宰治直接震得飞了起来,脱离了座位。
眼看一碗滚烫的粥就要泼洒下来,池泽言眼疾手快地闪现过去,左手抱住了费奥多尔,右手托住了碗,手稍稍一转,稳稳当当地将空气中的粥全部接进了碗里,一滴也没有洒。
费奥多尔低垂着眉眼,面带愧疚,声音有些沮丧:“对不起,阿言,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本来正在气头上的中原中也因费奥多尔的举动一愣,他看向脸色极差的池泽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费奥多尔给池泽言准备的早餐,脸上染上一丝绯红,抬起手,有些愧疚地挠挠头:“抱歉啊,池泽,我不是故意破坏这小孩的劳动成果的。”
池泽言将费奥多尔稳稳地放在了座位上:“不是你的错,是太宰先挑衅你。”
“明明是中也不敢和我打雪仗,还经不起激将法。”罪魁祸首太宰治幽幽地说道,说话的间隙,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池泽言放在费奥多尔身上的手:“池泽,刚刚我也被震飞了。”
“我知道。”池泽言随口回应道,然后挽起了费奥多尔的衣袖,拇指抚摸着他泛红的手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熬粥时弄伤的吗?”
费奥多尔低下了头,小小地发出了一声:“嗯~”
“池泽,我也被震飞了。”太宰治又重复了一边,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池泽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