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茶的李世民更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指着魏征气的直哆嗦!
“大胆魏征,危言耸听,言大唐将乱,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尉迟也傻眼了,说好的由自己先说,然后众人在隐晦劝阻,让皇帝脸上不是那么难看。
但现在.........魏老匹夫你不讲武德啊!
这下好了,陛下大怒,这接下来的话还怎么说?这次能不能囫囵出去都不知道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更是用手扶额,彻底没招了,遇到这么个头铁的,自己等人只能自认倒霉。
“有官员为百姓做实事,陛下却私下设置障碍,地方百姓损失惨重,稍有风吹草动就是逆天大祸,这难道不是大唐将乱的预兆吗?”
“身为天子与民争利,置百姓于不顾,这难道不是天下将乱的预兆吗?”
“身为地方官员,不惜身体力行,殚精竭虑,这才稍有好转。就有人急不可耐地摄取果实,让地方损失惨重,百姓苦不堪言,这难道就不是天下大乱的预兆吗?”
说完之后,就朝前方一礼,但也许是看不清楚,竟然对着空气行礼。
这下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老魏,陛下在你右手边,你拜错了。”尉迟无奈提醒道。
“行了行了,到底怎么回事,朕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就给朕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要是没有此时,今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至于魏征..............”
“他现在气急攻心,眼睛又瞎了,朕不和他一般见识!”
“臣没瞎!”魏征铿锵道。
“人有两眼,一为外相,只能看表像;二为心眼,才能视本心。”
“臣现在虽然眼瞎了,但心眼还没瞎,分的清好坏!”
面对魏征的倔强,李世民只能无奈道:“好好好,你没瞎,现在可以告诉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能让这几人一起前来,事情绝对不小,他现在有些头疼了。
“陛下,这是宣州当涂县令代宣州刺史姬松,上奏的奏章。”
房玄龄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递给李世民。
“青陛下预览!”
“宣州刺史姬松顿首以拜:
臣自上任一来,殚心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宣州百废待兴,臣结世家,安百姓,随才有些许起色..........
“但宣州世家出力甚多,竭泽而渔,智者不取也!”
.....................
“宣州新政乃范例,若成,则推广天下,此万民之福也!现朝廷夺民之财,何也?此乱天下之举也!”
“圣明无过陛下,当守契约之精深,言必出,行必果,万民当敬服。”
“然,此新政宛若幼小之禾苗,当精心安抚培养,才能成参天巨木。”
...............
“望陛下三思而决!”
“臣,宣州刺史,姬松,拜上!”
李世民看着洋洋洒洒上万言,气的浑身发抖。
“混账,简直就是混账!”
“姬是想干什么?说朕急功近利,言而无信?还是在指责朕竭泽而渔,不懂珍惜民力?”
“混账的东西,他以为自己远在天边朕就那他没办了了吗?”
“还三思?他想为世家张目吗?朕三思个屁!”
说完就要撕掉奏章,这样的奏章他看着就气不可遏,简直就是气炸了。
“陛下忘记不久前说的话了?”魏征道。
“开直言之路,以利国也,而比来上封事者多讦人细事,自今复有为是者,朕当以谗人罪之。”
魏征将当日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躬身一礼道:“臣久居病榻,闻此言仍是喜极而涕。”
“我大唐有此虚心纳谏之君王,实乃大唐之幸,万民之幸,臣等之幸啊!”
“陛下既能虚心纳谏,更能行而为之,好畤侯姬松此文虽然言辞激烈,但何尝不是为大唐,为陛下啊!”
李世民听下手中的动作,到底还是没有撕下去。
“但他这是为世家张目,他怎么能...............”
“陛下!”
魏征死死地盯着李世民,一字一顿道:“陛下请慎言!”
“不管他们做过什么,又有多么的不情愿,但这次宣州之事他们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臣听姬松说过一句话。”
“他说做事看人有两种,一是论心不论迹,也就是说不管这人能不能做成事,但只要没有坏心思,那么这人就能用,却不能大用。”
“二是论迹不论心,我们不用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哪怕他们心里能把我恨死,但行动上却支持我,并且还做的很好,那么就不要管他心里怎么想了。”
“论心不论迹,论迹不论心。”
李世民仔细品味这两句话,越是品味越是觉得这话有理。
魏征不管皇帝心里怎么想,苦口婆心道:“所以,陛下不要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但这次他们确实为百姓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