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这是…”再次面对温泽言,锦瑟感觉怪怪的。
自从她和战漓说开在一起后,她就被特许免去请安这一项,她也乐得轻松,不想去面对后宫一群男人的阴阳怪气。
是以她也有许久没见温泽言了,如今看来,温泽言虽精心打扮过,面上依然难掩憔悴。
她莫名有些心虚。
温泽言勾唇浅笑,通体温润如玉,只静静坐在那里,便如芝兰玉树,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无事,后宫那群人这些日子总到本君那里去闹,本君是来邹郎这里躲清静了。”
为什么闹,温泽言没说,但经过昨日的事,锦瑟大致能猜到。
无非是抱怨战漓总在她这里,让温泽言这个君后,劝战漓雨露均沾。
锦瑟扬眉:“原来如此,臣下还以为君后是来当说客的。”
温泽言拿起泡好的茶,行云流水地冲茶泡茶,修长的手指翻飞,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声音清朗:“陛下行事自有准则,不会因其他人意志改变。”
“身为一国之主,陛下有选择的权利,本君能做的,就是为他守好后宫。”
这就是温泽言没有去找战漓,反而来找她的原因?
因为他无法约束战漓,却有权管理身为战漓后宫的她。
锦瑟手指摩挲下巴,这个温泽言倒是有手段,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
也是,毕竟是后宫之主,就算不喜摆弄权势,到底还是懂的,该用时也不会迂腐到不屑使用。
对方来找她,也不说什么劝慰之言,只夸了战漓几句,用来点醒锦瑟。
若锦瑟真心爱战漓,那自然会懂得适当放开距离,以免影响战漓的明君之名,给他带来麻烦。
就算锦瑟对战漓不是真心,听到温泽言的话,也少不得要掂量几分。
看得透彻,知进退又明事理,总能把握住与人相处最舒服的度,无愧于君后这个位置。
如果温泽言是女孩,锦瑟或许真要生出危机感了。
还好他不是。
望着温泽言离开的背影,锦瑟总有些于心不忍。
前世对方宁愿抱着战漓的尸体赴死,也不愿苟且而活,可对方这份爱注定得不到回报。
就算没有她,战漓身为一个直男,也大概率不会喜欢上他。
晚上战漓回来,破天荒地发现锦瑟没守在那一堆种苗前。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起锦瑟,下巴贴在她脖颈处蹭了两下。
“卿卿今日在等我?”
由于要扮女装,战漓的胡子每天刮,下巴处光滑细腻,一点都不扎人。
锦瑟任由他蹭来蹭去,没有说话。
蹭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头,战漓抬头询问:“怎的了?”
锦瑟:“今日温泽言来过。”
战漓听暗影汇报过,早就得知此事,他不动声色道:“他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
问是这么问,他对温泽言较为了解,不认为对方会惹到锦瑟。
锦瑟果然摇头,转头直勾勾盯着战漓。
战漓被看得莫名其妙,吻了锦瑟一下:“有事就直说。”
锦瑟戳戳战漓眼角:“你打算拿你的君后还有郎君们怎么办?”
战漓早就考虑过:“这个世道对男子多有不公,那些男子,就算不入后宫,也多是被家族送去联姻,巩固地位,或许还要和院中其他小侍争宠。”
“倒不如留在宫中更加自在,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拘着他们。”
锦瑟哼了一声,故意扭过去不看战漓。
“你的君后爱慕你,你知道吗?”
战漓讶然,随后摇头失笑:“我们两个都是男子,温郎又怎会…”
锦瑟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人家可不知道你是男子。”
战漓笑声戛然而止,回忆起从前与温泽言相处的点滴,越想,脸色越不对。
温泽言他…平时好像对他是过于好了些。
而他自认两人都是男子,当温泽言是好友,从未多想。
直到锦瑟提醒,他才意识到不对。
他叹气一声:“我今后会注意。”
锦瑟也叹气:“我只是不希望温泽言白白浪费感情,空等成虚妄。”
温泽言是个好人,她也希望对方能有个好的未来。
……
试验田播种完成之际,锦瑟收到邹国传来的消息。
邹国皇宫惊变,皇女‘邹锦瑟’逼宫,前邹国女皇邹语携夫潜逃。
锦瑟暗自蹙眉。
战漓安排在各国的探子都已启动,尤其是战国,时刻注意各国高官和皇室的变化。
与此同时,他们还让边关将领留意边界线,出入战国的人群,发现可疑之人当即抓捕。
就连其他国家的边界线都着人看守。
这么久以来,他们没查出任何异常,未曾想邹克苏不知何时绕过防守的人马,一路回到邹国,还在邹国完成起义,将邹国握在手中。
战漓怕锦瑟担心,安慰她:
“岳母带岳父不知去向,我已派人去邹国寻找,不要担心,他们一定能平安。”
几乎是战漓话音刚落,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