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继续诬陷自己，乔舒不怒反笑，喝了一口茶，细品了一下，觉得今天的茶有点浓。
乔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幅说辞挺适合写进小说里的，默默地将她说的话记了下来。
等她哭诉的差不多了，才伸了个懒腰，斜睨了她一眼，“哭完了吗？”
有点困。
乔舒背靠着沙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长发被她挽起，穿着碎花睡衣，裙摆到膝盖处，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
于水柔看着她那双小腿，恨不得上去抓花。
于水柔的小腿很难看，硬邦邦的，还经常长汗毛，她试了很多方法都去不掉，就算去掉后没几天也还会再长出来，因此她看见别的女孩穿短裙，露出白皙细腻的小腿，她都嫉妒到发狂。
乔舒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故意露出小腿在她面前晃荡。
乔舒有些懒洋洋地开口，“你说完了，那就该我了。”
“小时候我有一段时间高烧不退，还记得吗？”
于水柔瞳孔猛然收缩，她没想到乔舒会记得这件事。
看她这幅样子，乔舒心里嗤笑，继续说道：
“唔……从小到大，嘲讽我没母亲的人很多，好像这件事还是你告诉别人的吧。”
“还有很多很多……”
“哦，对了，没妈的野种，今天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乔舒轻描淡写道。
一旁乔传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底蕴含着压不住的怒气，“于烈杰，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于烈杰额间升起一丝薄汗，他虽然跟了乔传十几年，但是面对上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惊，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想开口，却对上于水柔的目光，愣了。
于水柔看着他这幅样子，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凭什么乔舒的父亲可以高枕无忧的坐办公室，而她的父亲以前却只能给他当司机。
说到底，还是他不争气……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这样白白受欺负。
她自懂事以来就很瞧不上她这个父亲，她经常怀疑她是不是抱养的，为什么她能有这么样的一个父亲。
自小学起，她知道他是给乔舒家里做司机后，更加瞧不起他，她再也没有让他接过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她父亲。
开家长会时，也从来没有让他来过。
每当别人问起时，她回答的口径一律是：在国外谈生意。
于烈杰知道女儿嫌弃他，小学时，他开着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上初中后，他辞去了司机工作，用这几年攒下的钱自己创业。
所谓自己创业，其实乔传明里暗里也帮衬了不少。
合作投资介绍和伙人。
乔传待他不薄，他知道，他打心眼里感谢。
在乔舒眼里，于水柔不过是个叛逆期的小丫头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乔舒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乔传一向宠她，连忙道：“舒舒，困了就上楼睡觉吧。”
看着乔舒上楼后，乔传就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于烈杰也深知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妥，低声道歉后就拉着于水柔离开了。
走到门口，于水柔用力甩开他的手，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你闺女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帮着别人。”
“你怎么那么没骨气，就不能跟别的父亲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对待人家女儿的。”
“烦死了，别碰我！”
于烈杰心里有些难受，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能面不改色，但是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于水柔指责他。
于水柔越看他，心里越烦，怒气冲冲地朝车里走去，也不管待在原地的他，对着司机吼道：“开车！”
司机有些踌躇，直到看见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才启动了车子。
一直到凌晨，于烈杰才满脸疲惫地推开家门。
他没有开灯，凭月光洒进来，落在地上。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眉眼间满是疲惫倦意，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于水柔房间的方向，随后又移开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乔舒被闹钟吵醒后，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眯着眼看着书底下的评论，她昨晚没有更新，评论有读者催更:
[我的宝，你是抛弃我了吗！！！怎么还不更新！]
[催更！]
[……]
乔舒随意挑了几个评论回复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又将脑袋缩回了被窝里。
好冷。
一直到最后一个闹钟响起，她才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
穿上毛衣，套上秋裤。
天一冷，她就不怎么扎头发了，将头发散下来，环住脖子，试图给自己阻挡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