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很热闹,筹光交错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崔莹莹在喜房内坐立不安,本应该高兴的日子,但一想要元佩佩的那张脸就无比膈应。
死了便死了,还回来干什么,要是敢坏她的好事,她非叫她魂飞魄散不可。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不顾礼仪,直接自己掀起盖头,叫着门外的王嬷嬷。
“王嬷嬷,帮我换一身轻便的衣服,我要去留芳苑。”
“夫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等会王爷来了找不着您可怎么办,就算那贱人回来了又如何,活着都不是您的对手,死了更不是。”
王嬷嬷那个着急,自家小姐本就是个脾气冲动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侧妃,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着,犯不着为了已经已经对外宣称死亡的人较真。
“我就心里不舒坦,你没看见王爷还让管家看着那个贱人,哪怕王爷对她有一点情都不行。现在我是侧妃,但她连个屁都不是,我今天不去会会她,我就咽不下她来打扰我喜宴的这口气。”
王嬷嬷知道自家小姐是个什么脾气,既然要去,那肯定是要好好收拾下那个贱人的。
想到了什么,话题一转,“现如今夫人您就是王府内的女主人,这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您管着,更别说后宅中的用度,以前那些账怕被那贱人做了手脚,夫人您可要为王府做主啊。”
崔莺莺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她可以随便安个元佩佩之前中饱私囊的罪状,让她哭着跪在自己面前!
倒时想怎么处置她都由她说了算。
等到了留芳苑就瞧见外头的管家,崔莹莹也不躲闪,径直走向前。
“管家,这儿没你的事了。”
“夫人……”
管家很是惊恐奇怪,大婚之日,侧妃竟然不在房中竟然跑来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还以为王府内没规没矩,但毕竟是之后的女主人,管家也不好发作,只能随口找个理由拒绝。
“这是王爷的命令,让我看管着里面这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崔莹莹眼眸微眯,施施然的笑了起来,“今日是我和王爷大婚之日,连库房的钥匙都交与了我,可却突然出现个长相酷似已经亡去的佩儿,怕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为之,为了王府,也为了王爷,我自当要亲自来一趟。”
“……好吧。”本还在犹豫的管家一下就答应了。
元佩佩在屋中把玩着从随身空间拿出的麻醉针,等会沈慕白要是敢乱来,就一针扎晕他。
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抬眼看去,不禁皱了皱眉。
崔莹莹看见了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元佩佩脸色难看到极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恶心到让人头皮发麻。
“佩儿姐,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都说你已经死了,要不是这几年来用佩儿姐的心尖血做药引,莺莺怕不是也等不到醒来的一天,好在天见犹怜。”
元佩佩装作听不懂的表情,“这位夫人您在说什么,我是今日来一睹王府的热闹,可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如此待客,把一个弱女子关在这。”
崔莺莺明显愣了一下,她有想过很多画面,唯独没想过元佩佩竟然会不承认。
挪着莲步上前,“姐姐,我知道你这是在怪王爷放了那么多血来救妹妹我,但你也知道,王爷是那么爱我舍不得我,所以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元佩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付绿茶,就要比她更绿茶,用魔法打败魔法。
顺手就握住了崔莺莺的手腕,语气轻柔,听不出一丝波澜,“既然侧妃身体不好,正好我是名大夫,这有病啊就要看,可耽误不得。”
崔莺莺立马抽回手,闪过一瞬即逝的嫌恶,“我这病王爷已经找到了配方,就不劳姐姐操心了,要是姐姐还生气,有什么就冲莺莺来,千万不要对王爷做什么。”
元佩佩哑然一笑,“侧妃怕是有什么误会,或是认错人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对当朝的王爷做什么,要是有也应该是王爷对我做什么。”
崔莺莺拿着绣帕的手用力攥紧,这是这个贱人第二次说侧妃二字,虽然是侧妃不假,但没了正妃,她就是正妃。
不过……这贱人好似当真换了一个人一样,可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二人,还这么巧的出现。
蹙着眉道:“姐姐我不明白你这样装糊涂是为了什么,要是为了躲避账目上的挪用银两,我劝姐姐你还是老实说出来,或许王爷还会念及旧情不会下手太狠。”
元佩佩眼睛眯起,带着一股危险的信号,原来在等着这句呢,喜宴当日就坐不住了,想要给她扣一个大帽子,但也不看看她现在是谁。
“我听不懂侧妃再说什么,我一介良民,被王爷突然看管起来,又突然被按莫须有罪名,难道王府中的钱财都是这么来的?”
见元佩佩敬酒不吃吃罚酒眼中带着轻蔑,“姐姐还端着什么架子呢,这样眼皮浅薄的和王府对着干,如今还不承认中饱私囊,做人做到如此下贱,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这绿茶好生呱噪,怕是沈慕白没来,都好被她这张臭嘴给熏死,干脆手腕一转将麻醉针扎在了崔莺莺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