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得见三位,还望三位莫要责怪贫僧才是。“
这话说的依旧客气。
可要么说二哥这人能处呢。
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虽然已经听出来了李老道的缓和之意,可本着爱屋及乌的同袍之情,他还是来了一句:
“法师可能饮酒?”
“……”
杜如晦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秦琼。
李臻嘴角也一抽。
可玄奘却摇头笑道:
“阿弥陀佛,秦施主美意,贫僧心领。只是酒肉皆为荤,出家人不可沾染。”
“那便喝茶吧。”
没等秦琼说话,李臻直接开口。
同时还对秦琼使了个眼神……
二哥咱别闹啊。
好歹来者是客,给个面子。
秦琼看懂了,杜如晦也看懂了。于是,老杜帮衬了一句:
“只是希望法师莫要嫌弃我三人之茶粗粝。”
一边说,他也用眼神给秦琼发信号。
“……”
秦琼眼神转了转,一指旁边的空桌:
“我等刚要饮酒,可此处荤腥颇大,法师若不介意,咱們到那边落座吧。”
见俩人都这么“警告”自己了,二哥也不再胡闹,给了玄奘一个台阶。
于是,客随主便。
三人先落座,李臻呢,从摆着蘑菇的那桌子上,分出了一些蘑菇,又看了看醒在盆里的面。
来了个和尚,菜就得分开做了。
仨人吃肉,和尚这边……就吃个蘑菇面片汤吧。
山珍鲜美,面片劲道。
应该不差。
等分拣完了蘑菇,杜如晦那边也摆上了新泡的一壶茶,秦琼那边酒也开得了。
果干豆子什么的也都放到了桌子上。
李臻落座。
此刻,亦是黄昏残阳。
天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黑了。
秉持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们这算是到了下班的时间,而在这珍兽栏外的小院里。一文一武、一僧一道坐在这四方桌前……罕见的竟然没什么话题了。
想想也是。
和尚和道士聊什么?
聊血光之灾?
和尚说道士有血光之灾,道士算出来了和尚也印堂发黑……
那别问啊,俩人今天肯定得打个头破血流,能站着走出去的只有一个人。
文人和武人又能聊什么?
没听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么?
虽然俩人能聊,但今天这话的尺度,却把握在李臻那。
先前,李臻告诉秦琼,杜如晦和自己是莫逆之交,而咱们哥们也是知己弟兄。
没什么不能聊的。
畅所欲言。
而三人刚才聊了战事,聊了眼看就要发生的河东之灾。
话里话外,其实都有些只能当面听,却没法往外传的“大不敬”之语。
这话谁敢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聊?
那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一时间……这气氛还真有些僵硬。
老杜和二哥怎么想,暂时还不知道。可老李这还真有点尴尬。
可一直面露慈悲之意的玄奘却开口了:
“守初道长,贫僧有一事不解。”
“呃……”
正琢磨要不要大家先一起喝一个,缓和下尴尬气氛的李臻一愣。
就听旁边这和尚来了一句:
“道长对佛经可有研究?”
“……”
李臻明显有些意外……心说大哥你就那么指望三清劈死我这不肖子孙还是咋的?
我一道士……连自己家的经文都不研究,我研究你们那东西干嘛。
于是摇头:
“一窍不通。”
听到这话,先不说秦琼和杜如晦俩人的表情。
单说玄奘,似乎颇为意外,但似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接着不等李臻问,便自顾自的回答:
“贫僧倒是通读过《道藏》。”
“……”
李臻嘴角又一抽……
完蛋。
要输……
而就在李老道要“万劫不复”的时候,忽然,有人站出来了。
杜如晦平视僧人,开口说道:
“玄奘法师,出家人不应打诳语。”
温润目光落在书生身上,悲天悯人:
“阿弥陀佛,杜施主为何觉得贫僧在说谎?”
话刚问完,杜如晦便摇摇头:
“法师既然说通读,那么可知《道藏》非是一本经文?《道藏》,乃是周秦以下道家子书及汉魏六朝以来道教经典,典籍之浩瀚,不下千本,寻常人可能一辈子都读不完。法师乃菩提禅院三神僧座下弟子,平日难道不修佛法经文参悟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