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组长从来没有见过莎莉·巴伦西亚如此奇怪的女人。
他在对方跟他摊牌的时候是震惊的。
对方直接毫不避讳地跟他谈起了黑兵组织卧底的事,直到现在他还没想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而就在他以为对方十分莽撞的时候,对方又转瞬看穿了真相,转过头来向他发起了“合作”邀请。
合作?什么合作?当然是对抗黑兵组织的合作!
马组长抽搐了两下嘴角,低头看向对方伸过来的手:“果然,你上午向我们组织提出的要求是瞒着黑兵组织的,你真有信心在黑兵组织的眼皮子底下偷偷饲养一批叛逆势力?”
祝施久回答道:“不管有没有信心,事到如今你也只能选择跟我合作了不是吗?”
马组长一愣。
祝施久道:“马组长,你跟黑兵组织卧底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你的命,以及你们这个据点里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把你们的情况都上报上去,组织就会派人来剿灭你们,而对我而言仅仅只是失去了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罢了。”
马组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被人威胁了很不爽,但我承认你说得没错。”
这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对方尽管向他发来了橄榄枝,但这却并非必须的,若是实在合作不了,那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便只能清除他这个障碍。
这个时候,马组长想通了一切,才伸手握住了祝施久的手。
祝施久笑道:“合作愉快!”
……
待马组长离开房间后,杜霏才连忙关紧房门看向祝施久,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的交锋我怎么没看懂?”
杜霏真感觉自己是个傻子了,总觉得从马组长跟祝施久对话开始自己就跟两人不在一条线上。
祝施久老神在在地问道:“哪部分没看懂?”
“比如……你们俩为什么互相摊牌?”
“这很难理解吗?先不说我为什么跟马组长摊牌……”
杜霏听着,心想为什么这部分不说?明明最难理解的就是你丫的突袭,没看见当时就连马组长都懵逼了吗?
正想着这些,便听到祝施久开始解释。
“就说说马组长在我摊牌之后是怎样的反应吧,你觉得他在我摊牌之后会怎么想?”
杜霏果断摇头:“不知道。”
祝施久:“……”
杜霏恼羞成怒:“我知道你脑子好好了吧!别卖关子了,快说!”
“咳咳。他首先想的肯定是一件事——明明他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为什么会暴露!他肯定觉得,我既然突然之间跟他摊牌,想必一定是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不过杜霏也知道的,决定性的证据祝施久实际上并没有。或者说至少杜霏自己没看出来,但她总觉得祝施久的行为是有枣没枣都打两棒子的撞好运操作。
杜霏点头:“是这样,然后呢?”
“他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黑兵组织里的那个卧底。从他的角度看来,无非就是他认为自己收服了那个卧底,实际上并没有收服,导致那个卧底向黑兵组织汇报了情报,以至于得到情报的我们才笃定地跟他摊牌。”
“他又会想,为什么我们会突然之间跟他摊牌,这样似乎对黑兵组织有弊无利。”
听到这里,杜霏才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怀疑我们对黑兵组织有异心!”
“是的,再联想到上午我要求养一批私兵的要求,他更是笃定了这个猜测,所以才毫无顾忌地跟我摊牌,实际上这只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他在试探我是否是友军。”
祝施久想起当时马组长的反应,感慨道。
“他是一个挺厉害的人,他从试探我开始就已经将生命置之度外。”
杜霏理所当然又没听懂。
祝施久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他当时已经摆出了战斗姿态!我敢保证,只要当时他试探的结果是表明我是敌军,他就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爆发信息素,用自己的死亡警醒据点里的其他人。”
“他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我这个级别的信息素不是他能够抗衡的,我估计他甚至都知道他跟我之间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但纵然如此,他还是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做出了决定,果断将自己的生命放在决策的天平之上。”
杜霏很是捧场地对马组长的觉悟心生敬意,她觉得反正她是不可能为他人舍弃性命的。
祝施久继续说道:“所以在发现到这一点后,我立刻表明了我的友善态度,并且还通过点明黑兵卧底的情况隐晦地让他知道,并非是黑兵卧底出卖的他。”
“于是当时他就发现了整件事情可能跟他想的有偏差,他知道了他暴露的原因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黑兵卧底并没有出卖他,他意识到我在谈话开始前甚至以为他本人就是黑兵卧底。”
“知道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