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斐笑了笑,抬头看着夜幕沉沉一片,“因为没什么东西会是非黑即白。”
光明在黑暗中诞生,因为有了寒冷,人们才知道温暖,呼吸被迫中止的那一刻,才知道空气地真珍贵。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没人说得清楚。
可也没人在乎真相。
这个世界上总有感受不到温暖的人,但这并不是他们要接受谩骂的理由。
可总有人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指点点。
就像是那些年,有人劝她放下仇恨,只因为她的仇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什么父亲?
不过是个杀人凶手。
一个毁了自己星球家园,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还算得上是一个父亲么?
含笑垂下眸子。
她突然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她闭上了眼睛。
连司斐什么时候将她抱进怀里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有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将她包围。
像冬日里的温泉水,腾起大片的雾气。
她下意识地往里靠,伸手抓紧了司斐的衣服。
“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说我是个坏人。”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坏人。
无恶不作也好,六亲不认也好,随便别人怎么说。
她只想做她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为南启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母亲不理解也好,还是别人谩骂也好。
她都不在乎。
“嗯,我知道。”司斐低头,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眼睛很亮,带着很软的笑意,“司斐,你哄哄我好不好?”
“哄你什么?”
司斐抬手,轻揉了揉她软软的黑发。
含笑想了想,“像以前那样,哄我睡觉。”
她说着,又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像极可一只等待宠爱的小猫咪,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白白软软的肚皮。
“司斐。”
她又叫他的名字,这一次是用很轻很软的声音。
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
司斐把乱动的人按在了怀里,抬头去看坐在火堆旁的关骆和荒寂。
刚才还在碎碎念的关骆已经睡着好一会了,扯了荒寂的黑袍用来垫头。
荒寂脑袋上的兜帽已经被扯落了。
他闭着眼,也在休息。
司斐这才又松开手。
含笑立马就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十分幽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变了。”
她委屈巴巴地开口。
没哭,但是比哭了还要让司斐无措。
“我没有。”他低声反驳。
“可是你都不哄我了。”含笑继续指责他。
司斐抓住她的手,“因为是在外面。”
含笑不听,“可是以前在外面你也会和我亲亲抱抱啊。”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司斐只能又把人抱进了怀里。
含笑推开他,“你干什么?”
“亲亲抱抱。”他说得一本正经,然后低头在她的唇边轻吻了吻,“你说的,哄你。”
到底还是在外面,点到为止。
含笑也只是假装生气。
她心情不好,所以想要闹一闹司斐。
司斐知道,也顺着她,很耐心地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