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声地开口，“陆小衡。”
第一遍叫，没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试着又叫了一遍，“陆小衡。”
陆衡翻了个身，用枕头盖住耳朵，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起床气，“季念念，再吵我就打人了啊！”
季念念一点也害怕他的威胁，“你不是说今天和小胖他们出去楼下打球的么？”
这是放假前就约好的。
陆衡依旧没睁眼，“中午去，现在才早上。”
“好吧。”季念念点点头，看了看还在睡觉的陆衡，自己跑到一边玩玩具去了。
感觉只过了几秒，其实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睡梦中的陆衡被摇醒，季念念就站在他身边哭红了一双眼睛，“陆小衡，我的头发，头发缠在一起了……”
陆衡这才注意到，季念念的发尾缠着个汽车模型的小零件，看样子应该是方向盘之类的。
大概是自己之前试着解开却越缠越紧，才终于慌了神。
陆衡翻身做起来，被她哭得心烦，“行了，别哭了，我看看。”
他用脚勾了一遍的小矮凳让她坐下。
季念念也不敢乱动，就一直看着陆衡衣服上的纽扣，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鼻子红得像兔子，“陆小衡，我的头发是不是要没有了。”
陆衡试着解开头发，却越缠越紧，被弄得有点更烦了，但还是冷冰冰的安慰她，“不会。”
“真的么？”
“真的。”
季念念这才勉强止住了哭声。
三分钟后，缠在一起的头发越来越多，陆衡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沉的。
季念念还以为陆衡是在烦她，虽然很担心自己的头发，但还是软软地出声道：“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话音才刚落，陆衡就凶她，“你来，你要是能来就不会把自己的头发和玩具缠在一起了。”
季念念委屈，伸手抹了摸眼泪，“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刚才玩得有点困了，所以躺在垫子上睡了一会儿，谁知道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又是工作日，两家的大人都不在。
“不许哭！”陆衡恶狠狠地说，“再哭我就把你的头发全都剪掉！”
季念念果然就不哭了，愣愣地抬头看着陆衡。
正当他得意于自己把人唬住了，下一秒季念念就“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外冒。
一边哭还一边说：“不要剪我的头发，我会乖乖的。”
陆衡：“……”
想骂人，但不合适。
季念念还在哭，哭得衣服裤子上都是眼泪，陆衡也免不了遭殃。
他一脸的的生无可恋，“别哭了，我请你吃蛋糕。”
季念念继续哭。
陆衡加价，“冰淇凌。”
哭声小了一点。
陆衡咬着牙，继续道：“再加一包辣条。”
季念念抬头看他，顶着一双眼泪汪汪饿眼睛，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说真的么？”
陆衡面无表情地点头。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有这个一个麻烦犯蠢还爱哭的小跟班。
陆衡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给季念念解着头发，季念念就坐在小矮凳上吃着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