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场大雨,还穿了很久的湿衣服,尽管一回寝室就喝了热水洗了澡,身娇体弱的简念当天晚上还是生病发起了高烧。
如果不是阮甜浅眠,睡到半夜被她那边无意识的哼哼声吵醒了,发现她浑身滚烫赶紧把她送进了医院,只怕第二天简念就得因为持续高烧不退变成傻子。
阮甜第二天一早还有课,没办法一直留在医院照顾简念。
可简念现在还高烧不退,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简念,简念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
“简念,简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简念阖着眸,脸颊因为发烧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脑子沉重得厉害,她只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可是说的什么她是一句没听清,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阮甜见她这状态,无奈的叹气。
凭简念现在这样子恐怕是不能自己打电话了。
刚才医生说,要是再晚送来那么一会儿,简念就要烧到四十度了。
阮甜想了想,决定还是由她来替简念给家人打电话。
“简念,我用一下你的手机给你家人打电话,你不要介意。”
她说着拿起简念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找到了通讯录。
先给简念妈妈打了电话,可是对面提示手机关机了。
阮甜又给她爸爸打,同样还是关机。
最后,只剩下简念的哥哥了。
要是这个再关机的话,那她就真找不到人来照顾简念了。
所幸,这个电话打通了。
电话打通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对方应该是在睡觉吧,嗓音又低又哑,带着一种慵懒的性感。
很好听。
当然这得要忽视掉对方那十分不耐烦甚至有点暴躁的语气。
“简念你有毒吧,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正困着呢,有屁快放。”
阮甜抿了抿唇,语气极轻∶“你好,你是简念的哥哥吧。”
听到对面响起的清泠女声,有些暴躁的简言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忽地怔了那么几秒。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嗯,我是。”
暴躁的语气变得平和。
阮甜淡淡道∶“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我是简念的室友,简念发高烧了现在在京都第一人民医院。我明早还有课没法照顾她,所以……”
“啊,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
一听对方是简念的室友,简言恍惚间想起京都大学运动会那天他远远见到的女孩。
是她吧。
果然,声音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淡雅温婉。
“简念的哥哥,所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过来?我可能待不了多久必须得走了。”
正恍神的简言猛然被阮甜这句话给拉了回来,这才想起人家打这通电话给他的目的,想起自己还有个正发烧急需要人照顾的妹妹。
“这个可能不行。我现在刚好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怕是赶不回来。我爸妈又正好去了国外参加一个晚宴,这会儿估计还在飞机上。”
听他这么说,阮甜明白了为什么打简念爸妈电话都提示关机。
原来都在飞机上。
“那该怎么办,要不……”阮甜想了想,道“我跟辅导员请个假吧,简念烧得挺厉害的,身边离不开人。”
简言思索了一番∶“这么做也太麻烦你了。这样吧,你先回学校,我找人过去照顾她就行。”
听简言说会找人来照顾简念,阮甜也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大概半小时后,阮甜见到了匆匆赶来医院照顾简念的人。
一个男人。
封妄。
阮甜看到这个男人,想起简念的八年暗恋,忽然生出一种由他来照顾简念是最好的想法来。
封妄来了之后阮甜便离开医院回了学校,病房里只剩下了神色担忧的封妄和陷入昏睡的简念。
看着病床上脸色憔悴的小姑娘,封妄眼底涌现出深深的疼惜。
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呢。
“前几天扭伤脚,现在又发高烧,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小简念。”
封妄叹着气,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会吵到床上的人儿。
简念很难受,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关进了大火炉里,大火烧得她浑身冒汗。
“唔……热……”
嘴里无意识咿唔着,简念抬起手胡乱扯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封妄见状,微倾身,伸出手将被她扯开的被子又给盖了回去,还仔仔细细的掖好了被角。
“我不要……我热,难受……”
生病迷糊的简念像个使性子的小孩子,封妄坐在她的病床前温柔耐心的哄着她∶“小简念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不要,我难受,我头疼,好热……”
简念抬起手就又要去扯被子,这次还没成功就被封妄给制止了。
怕她乱动影响输液,封妄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小小一只刚好能被他的手掌整个包裹住。
由于高烧,她的手握起来格外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