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菀今儿早起,在灶房熬了锅甜羹,准备一会儿给殷洵送过去。
她知道,武林盟和阴阳墟大战在即,而武林盟人多势众,反观这阴阳墟…加上绿药和自己,不过也才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估计武林盟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是能把他们给淹死!
几人中,她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了的。除非殷洵先把卫凌霄给一击毙命了,让她任务完成。否则她稍微做出一些偏袒殷洵的事情,都会叫卫凌霄怀疑。
除了她,余下三人武功最高的当属殷洵。可殷洵身患血毒,要是大战时毒发,便是可以说不战而败了。
殷洵这几日,血毒绝不能发作。
姜菀猜,殷洵自然也知这个道理,所以日日埋头在那石窟之中修炼焚烟诀,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都许久没陪过她了。
这甜羹本该是让元七送的,姜菀也不知自己抽了那阵邪风,突然就想亲自把这甜羹给殷洵送去,顺便…瞧瞧他。
“殷洵,殷洵——”
石窟在山后,路不好走。又因这些日连连下雨,她深一脚浅一脚,裙上沾满了雨泥。
晨光熹微,还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菀撑了把伞,拎着食盒站在那石窟门外。
她刚喊没几句,殷洵便是从里头走了出来。
脸色有着些许苍白,像没睡好。
“娘子怎来了?”殷洵问了话,脊背一软,靠在了身后那石门上。
姜菀看殷洵一身懒散骨头,以为他还没睡醒呢,嗔看他一眼,把手里的食盒递过去。
殷洵倏地蹙眉,接过了那食盒也没打开,往地上一搁,捞起跟前美人的两条手臂,将人锢在怀里。
直至看见那玉臂如藕,只有旧日留下的淡淡粉痕他才舒了气。
“不是药膳,是甜羹!”姜菀把手抽出来,不满挥了拳头在他胸口舞了一拳,“你这人真是,瞎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殷洵猛咳三两声,又忽地止住。
“唉?你…你且无事吧?可是这石窟里冷,受了伤寒?”
殷洵喉咙滚了滚,将嘴里那一口血腥悉数咽下,又攥住替他顺气的小手,哄道,“无事,只是故意吓唬夫人的。”
姜菀不大信,盯着他那张脸左瞧右看,愣是看不出破绽来,最后也只好信他。
“无事便好。”她边说,边弯腰把食盒打开,将里头的甜羹给端出来,“那你快趁热把这蜜枣丝绒南瓜羹给喝了。”
她把碗递给他,小脸上填满了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
殷洵端过来。片刻,还给姜菀一个空碗。
“怎么样?”她兴冲冲问,“甜不甜?我可是放了好多自己熬制的红糖呢!”
“没娘子做的木瓜炖雪蛤甜。”
他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姜菀把碗叩在他脑门子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这辈子怕是再也忘不了曾经在盟主府对“殷夫人”说的那些闺房夜话…
什么大不大的,挺不挺的,翘不翘的。
啊啊啊啊——
她这万年花妖的脸都要丢尽了!
“殷洵!”她脸上那等着被夸的模样转而变成了气鼓鼓,怒不可遏。
伸出手,去找那耳朵。殷洵快她一步,把自己耳朵麻溜捂上,可唇边笑意不减反增。
姜菀瞧掐不住他的耳朵,但又瞧不惯他那幸灾乐祸的劲儿,跺跺脚,踮起足尖儿,朝着面前白薄的唇瓣用力咬了一口。
她用了力气的,像极了寻仇的小野猫。
尝到嘴里晕开一抹血腥味儿,姜菀作罢收了动作,把手里空碗丢进食盒里,拎起食盒对着殷洵放狠话,“你给本夫人等着!等你把那焚烟髓心诀给练完了,咱们再秋后算账!哼——”
说罢,她挎着食盒走了,只在秋雨朦胧中,留了一盏叫人醉生梦死的清影。
殷洵视线追着那影子而去,直至再也瞧不见了,他手指蓦地抓住胸口衣襟,弯腰呕出一大口血。
傻娘子,为夫可能没机会等你来找为夫秋后算账了…
因,为夫练的不是那焚烟髓心诀。
…
------题外话------
欠的睡起来再补啦,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