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昨夜支开随从一人在浴房之中,也不知道为何,再睁眼就天亮了。
而他也在冰凉的水中足足坐了一整夜。
回到房,卫凌霄不停的打喷嚏,也快把肺给咳了出来。
医师来瞧过,说他这是伤寒入骨,得好好养几日。
姜菀一大早听绿药这么一说,换了衣裳就赶过来。
这可是能早些把渣男攻略了的好时机,她怎愿放过。
姜菀刚端着一碗雪梨蜜枣羹进入屋里,耳畔那急促的猛咳声就没消停过。
“夫君~”
卫凌霄身上裹着厚厚冬被,满头大汗,鼻涕却是一直吸溜。
姜菀把手里的甜羹先搁在桌上,走到榻边儿一坐,满目心疼瞧着卫凌霄,“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儿?妾昨夜在屋里等夫君等到半夜,瞧夫君迟迟未归,想着是去了哪个侍女的屋子,也不敢打搅夫君兴致去寻人...”
说话间,美人也有几分委屈,声儿是愈来愈软,挠着人骨头差些全酥喽,“今儿早听绿药那丫头说夫君病了,熬了碗甜羹就赶了过来,连妆都没上呐。”
她错开脸,躲着床榻上病恹恹的男子。
卫凌霄这会儿虽浑身冒冷汗,可心窝子全是暖的,都要被跟前的美妾给暖成桌上那甜羹了。
“菀菀即是不上妆,在夫君心里也是美艳无双,比那锦画仙妃还要好看。”
“夫君这话可是当真?”她嗔他,佯装生气,“夫人才貌双绝,妾可不敢在夫君心里跟姐姐一较高下。若依着夫君说,妾在夫君心里是美艳无双,那夫君可把姐姐放在何处了?”
放在何处?
卫凌霄刚才夸眼前娇人儿时,压根儿就忘了自己还有夫人这一茬。
见他迟迟不语,姜菀又道,“妾就知晓,夫君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人家呢。看样子,姐姐才是夫君心中的无双,是夫君心中的仙妃!”
“咳咳咳——你这鬼精到底是来瞧为夫的,还是来惹为夫生气呢?”卫凌霄捉住娇人儿小手,沉着声,“今儿晚上还是哪儿也别去了,留下伺候为夫可好?”
好个屁!
姜菀唇梢勾着娇羞,未语。
这含羞藏笑的模样,最是勾人心魂儿。
“盟主大人——”有一侍从慌张跑进屋,气儿没喘匀就禀报道,“夫人...夫人她又是血毒发作了!”
这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把卫凌霄对男欢女爱那所有兴致都浇灭的干干净净。
搁在平常,侍从一说这话,他定一刻不歇往殷夫人房中赶去。但这会儿听及此话,他想把那传话的侍从脖子先给扭断解解恨。
“该死!”卫凌霄低声咒骂,烦躁想掀开被子下榻,又很快被身侧美人儿给拦住。
“夫君别急。”姜菀不可能给他单独同殷夫人相处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把两个人的关系挑拨离间闹紧张了起来,“姐姐病着,夫君也是病着呢,还是让菀菀去照顾姐姐吧。”
卫凌霄显然犹豫,“这...”
“夫君好好养病,妾可不愿夫君劳累,回头病又加重了。”
这温柔体贴的性子,当真恰如春水花露,听得人心暖又舒服。
卫凌霄一连说了三个“好”,催促姜菀赶紧去瞧瞧殷夫人,要是人没事儿了,就快些回来。
...
路上,姜菀摸不清殷夫人这些日为何血毒频频发作。
医书上不是说过,轻一些的血毒是按着年份发作,重一些,也是论月发作的。
不知不觉,她也是到了殷夫人的房门口。
元七守在屋外,没进去。
“姐姐怎么样了?”姜菀快步上前追问。
元七脸阴沉着,瞧见姜菀后,阴沉的更厉害。
“姨娘若是想知道,那便自己进屋去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