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姜菀洗完澡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谢屿。
她敷着面膜,小手轻轻拍打自己的面颊,让面膜上的精华液更快渗入进皮肤。
谢屿递过来一个杯子,“一会儿喝了。”
姜菀的嘴唇被面膜束缚,只能微微张开一点儿,说话也是含含糊糊,“什么嘛?”
她凑近闻了下,“又是姜糖水?”
看着那小脸不情不愿的,谢屿哄着,“最后喝一天。”
他又补了句,“明天开始,就不管你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
姜菀本来还嫌弃又要喝姜糖水,但这会儿更多是不满谢屿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夺走他手里的杯子,一转身,语气也是幽幽,“才不要你管!我还不稀罕让你管呢!”
谢屿已经吃透了她脾气。
那眼梢一挑,嘴唇噘得高高的,铁定是又作起来了。
手疾眼快,谢屿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管。”
姜菀没转身,脑袋半扭过来,狐狸眼盈盈睨他。
视线交错在一起,又听男人声音很轻,也低低地,“管一辈子好不好?”
姜菀刹那出神,接着心窝涌上一股甜,甜到她小脸通红,只能嘀嘀咕咕...
可谢屿还是听清了。
她说,
好。
...
又是半夜,姜菀睡眠浅,迷糊中被枕边的电话给震醒。
她在烦躁中,本能是要把电话给挂断的,就是不知道手指怎么按,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女人的哭声不大,却足矣一瞬间把姜菀给惊醒。
这人神经病啊?
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吓唬她?
“姜菀...”电话里传来女人声。
姜菀愣了两秒,出声问,“陈媛茜?”
对方很快回答,“是,是我。”
她本来想出声骂人的冲动稍稍压下。即便自己不喜欢陈媛茜,但这种时候,身患绝症已经是足够摧垮人心智的事情了,她何必雪上加霜,又给那蜂窝煤一样的身躯再添两刀子。
“有事儿?”姜菀语气不算好,可也不差。
“我想问问,你究竟给霍东临那个混蛋灌了什么迷魂汤?”陈媛茜急声厉色。
接着,电话中传来阵阵咳嗽,剧烈到姜菀感觉她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明明你的肾给我就可以让我活下去的,但是他却怎么样都不愿意帮我!”
姜菀能听出来陈媛茜在电话里的咬牙切齿,“他帮不帮你来求我,我是都不会同意的!把我的肾搁在你的身体里,我只要想起来...就觉得脏!”
“你——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半晌陈媛茜才稳住气,“你不是爱霍东临爱的死去活来么?怎么,你对他也是变心了?”
“有句话叫作爱之深,恨之切。”
“你恨他?”陈媛茜的声音突然带着兴奋,她再一次问姜菀,像是急着证明,“你刚才说,你恨他?”
姜菀扬眉,不懂陈媛茜莫名激动个什么劲儿,“恨啊!恨的牙痒痒,想要给这个渣男抽筋扒皮了。”
“姜菀!”陈媛茜,“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
周日下午,姜菀跟谢屿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个人去了家商场咖啡厅。
本来谢屿是还想陪着她,但让姜菀给拒绝了,说是出来见见朋友,他跟着不方便。
下午的时候,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
姜菀一推开门,视线在咖啡厅里扫了两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陈媛茜。
她戴着帽子,还有厚厚的口罩,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一样。
看到姜菀进来,少气无力抬手扬了扬。
姜菀走过去,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陈媛茜也不墨迹,两眼灼灼先瞅过姜菀的腰侧,目光炙热,还有些疯狂。
“如果是你想要的东西,你能把我想到的也给我么?”
“我的肾?”
“对!”
姜菀撑着下颌笑起来,漫不经心,“那就看你能提供给我的价值了。不就是一个肾么,现在医学也很发达了,少了肾对我来说没多大影响。”
她这种轻松的语气,明显让陈媛茜吐出一口浊气,表情也顿时放松。
“你恨霍东临,我现在也恨他!”陈媛茜目色划过阴戾,“恰好,我手里有能搞得他身败名裂的东西。”
姜菀眯起眼。
她不知道陈媛茜谈判的筹码是什么,但冥冥之中就觉得是自己需要的东西,更是谢屿需要的东西!
所以,她来了。
心里并未有多少吃惊,不过面上的功夫姜菀做得很足。
她长大嘴,先是震惊,后又一副激动欣喜的模样,“什么东西?”
“霍东临当初是爱我,可他更愧疚于我。”陈媛茜抿了口咖啡,“我父亲是南城物流监管局的局长,在南城这个走私盛行成瘾的城市里,每一艘船上的货物他都再清楚不过。”
姜菀静静听着她说。
陈媛茜,“南城谢家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