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矜安顿好,她避开摄影师,大半夜砸开中药房的门,把亚裔药师从床上抓起来。
“醒醒,我配药,人命关天。”
药师以为遇上了入室抢劫,吓得哆哆嗦嗦,人软得像面条,根本站不直。
江妤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自己动手。
药师看她快速地在一堆中成药里翻来翻去,乱拿一通,伸着脑袋看了又看,忍不住小小声提醒。
“你这样乱配药,会出事儿的。”
江妤漓手上动作不停,余光瞥了他一眼。
“那你来?”
药师立即闭上嘴把脑袋缩回去,可怜巴巴地缩着肩膀蹲在地上,努力把自己往角落藏。
这可是美国,如果是别家,敢半夜砸门对上的肯定就是黑洞洞的枪口,说不定还有手雷。
这个女人敢在自由美利坚半夜砸门,绝对是有恃无恐。
这种女煞星,惹不起惹不起!
江妤漓配完药,扔下钱就走了。
躲在墙角的药师,等了好一会儿才敢出来,看着桌上的钱,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
江妤漓拎着一袋药回酒店,找前台要了干净杯子和热水,冲了一剂药,要走的时候,看到台子上一盘水果糖,她想地铁站喂宋矜吃了药之后,他一直皱眉,到酒店之后立即喝了好几杯水。
于是,她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大把放进口袋里。
在前台异样的目光里,她面无表情地抓了一大把,又一把……最后满满一盘子糖只剩下十几颗,然后上楼,躲开摄影师摸进宋矜房里。
床上被子底下隆起一个人形,宋矜睡得正迷糊。
江妤漓走上前,把人从杯子里薅起来,随手拿个枕头往他后背一塞。
宋矜人还迷糊着,半眯着眼睛看她,有些呆呆的。
江妤漓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
“喝了!”
宋矜慢慢回了神,看看她,再看看手里的杯子。
他这呆愣愣的表情,居然诡异地戳中了江妤漓的萌点。
她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子,站了起来,清了下嗓子,把剩下的药方他床头柜上。
“那什么,剩下的药,给你配好了,每天睡前冲一剂喝了再再睡。”
“好!”
低哑的声音传来。
宋矜握着杯子,温温的热度从手心儿传递出来,他半垂着头看着褐色水面的波纹。
江妤漓看了他一眼,别开脸看向他手里的杯子。
“这么大个人了,知道自己过敏出远门居然还不记得带药,还有你过敏原是什么,我们提前避开,过敏这事儿一不小心会休克死人的。”
宋矜忽然抬头,认真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也是才知道我居然会过敏,你信不信?”
江妤漓只是诧异了一秒钟,看了眼他头顶那坨集聚不散黑气。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对于时刻头顶死气还没死的男人,一切皆有可能。
宋矜默默捧着杯子不说话,手指摩挲着杯壁,眸色深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江妤漓见他还没喝药,出声提醒。
“快喝药啊!再不喝就凉了药效不好。”
中药独有的苦涩气味冲进鼻子里,宋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摈住呼吸一口气把药灌下。
苦涩的味道顿住霸道地占据整个口腔,这让宋矜很不舒服,他舌尖舔着牙根,努力忍受着那股苦涩的味道。
刚要提醒他不用喝那么急的江妤漓,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放在他床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儿。
宋矜看看糖,又看看她。
江妤漓连忙解释,“前台非要送我的。”
说着,继续从口袋里陶糖出来,一把又一把,铺满了小小的床头柜。
“好了!你赶紧休息,我回去了!”
江妤漓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门开了有关,房间里只剩下宋矜一人,床头的灯光比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还要柔和,静静地照着床头。
宋矜的目光看向那里,一包药和一摊糖静静在灯光下,他忍不住勾勾唇。
他伸手拿了一颗剥开塞进嘴里,甜蜜的味道立即将中药的苦涩冲散。
舌尖忍不住在那颗糖上转来转去,食髓知味。
“真甜!”
这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接通,一道急不可耐的男音就传了过来。
“老大,你没事吧?”
宋矜淡淡“嗯”了声。
张扬长长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自从三年前老大你身上总是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危险事情,我这颗心就一直提着没放下来过,听小眼睛说上次你差点出了车祸被人救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
宋矜的声音带着些微不耐烦,眼睛盯着床头那些糖果。
他嘴里的糖已经完全化掉了。
张扬没听出来,继续说。
“倒是没别的什么,不过老大,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在综艺里分到一组去了,上次线索查到她头上,老大你说不查了,我还以为真的,没想到老大你是安排了后手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