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将手中的信重新折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而盒子中已经放了许多和这封信一样的折叠整齐的信件,这些都是七年来,无翳不在时陆陆续续寄来的,南枭在南星能读懂信件后便把之前关于他的一并给了南星,也是从那之后,无翳的信件几乎全部都送来了南星这里。
“哎...居然赶不过来?说好的要看我觉醒,骗人。”南星失落的靠在椅子上,话虽是责怪,可其中并没有包含埋怨,只是有些不高兴。闭眼假寐了一会儿后,南星起身走到房门前,淡淡的扫了一圈屋外,而后抬手关上门,确保不会有人察觉到屋内的情况,南星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伸手在床底摸索,很快一个朴素的小盒子被他拉了出来,南星抱起盒子,小心的擦拭掉上面一小层灰,果然床底还是太脏了,总是容易落上灰。
南星警惕的将盒子藏进怀中,爬上自己的小铺,放下帘子,盘坐起来,在这独属自己的小世界中郑重其事的打开盒子,只见盒子内放着许多柔软的布料,厚厚的将盒子填满,南星将盒子放在腿弯处,小心的拨开柔软的布料,很快布料被掏出一个小洞,而洞内,一把温润如玉的梳子被包裹其间,南星拿起梳子,入手厚重,色泽饱满,圆润,打磨的人根据原料本身的形状特点,将梳子与羽毛的形容完美融合,之后南星又在梳子下挂了一个小吊坠,正把梳子看起来极为漂亮。
自从知道阿辞的存在,南星曾想过询问家人们关于她的事,可每次准备开口前,南星都不自觉的回忆起爷爷告诉他的,只有当自己的能力足够,才能将阿辞带到人前,南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直觉又告诉他不能询问,所以他这两年都是自己暗中观察,旁敲侧击下人们,随着时间的流逝,南星大概明白,家人们一直知道阿辞的存在,但因为一些事十分不喜欢她,但具体是什么事,却没有人知道。
南星曾在六岁生日那天看到自己身边的热闹祝福,也在当忙了一天后来到外院小屋,清清冷冷的小院内和平时没有一点变化,看到坐在树枝上晃着腿的瘦小女孩,她笑着送上生日的最后一道祝福,以及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莹白小花束,那时南星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平衡,明明是同一天生日,明明大家都记得阿辞,甚至阿辞可能和自己家族有更深的关系,但却没一人愿意在这一天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看着因为只能送一束小花而不好意思的阿辞,南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大家这样无视她,明明阿辞很好......
后来拿着那束对阿辞来说是当时的她所能送的最珍贵物品的南星愧疚的不知所措,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没有给阿辞准备礼物。阿辞到对此不甚在意,依旧是坐在树枝上晃着腿微笑。
那天过后,南星总是思考该在下一次生日送什么礼物,一年前,偶然看见南泽红着脸给南茜准备的礼物里有一把做工精美的梳子,而南茜拿着梳子显得很开心,于是南星询问南泽为什么会送梳子,明明南茜不缺,南泽则逐渐红起脸,只告诉他,梳子送给你喜欢的人,她要是也喜欢你,那她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这和是否有用途无关。
南星听了南泽的话,想到自己就可以给阿辞送梳子,其他人不喜欢阿辞,所以没人给她送过梳子,就连生日也没人庆祝,而现在自己既然作为阿辞的好朋友,又很喜欢阿辞,那阿辞作为朋友肯定也很喜欢他,所以他要是送了梳子,阿辞肯定也会很开心,而且梳子对阿辞来说也是很有用的东西。确定了目标,南星从师父那里了解到,最好的梳子材料是栖息在森林的角鳄的角,角鳄的角被取下后会逐渐褪去上面的深棕色,变成淡金色,这样的角做出的饰品颜色好看,入手温润,作为梳子使用最为合适。
之后的很多个月,南星让师父帮忙留意一下他走过的地方有没有合适的角,而自己在外出时也格外注意,直到几个月前,无翳给他的信中多了个小包裹,正是南星寻了好久的原料,很快他便请人打磨,本来想自己动手,但自己的雕刻功力实在不行,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拜托他人,只是完成后,南星亲自在梳柄上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辞”,当然,刻完就后悔了。
当夜色蔓延至天空,南星抱着小盒子辗转反侧,他的觉醒仪式在明天傍晚,刚好是白天黑夜交替时,而他今天已经把自己需要做的都做完了,只等明天直接参加仪式就好,而他此刻睡不着的原因不是紧张自己,是紧张明天给阿辞的惊喜,怕自己做的不好,怕惊喜失败,在这担忧紧张中,南星缓缓睡去。
永夜城城外——
“大哥~我负责的族人已经都准备好了,每个都精神饱满,保证明天的任务能在他们的辅助下轻轻松松完成,战士们也毫发无伤。”魅娇笑着一边玩弄自己垂在耳边的青色发丝尖,一边像中间的黑袍人汇报,这两年来,她混迹商场,一双翠绿的双眸看穿一个个利欲熏心的商人,逐渐明白如何运用自身优势在很多方面方便自己隐藏情绪,性子也逐渐开始喜欢戏弄他人,而时不时声音中带着的调笑与魅惑总让站在魅旁边的肆眉头轻皱,魅察觉了肆的情绪波动,她轻笑一声,继续汇报,“至于那个神使大人,他现在应该还被困在精灵之森,我们任务结束前他别想回来,我办事,您放心~。”婉转